慕容嶽笑了:“他師父咱們大師伯才姓張。你記錯啦。那小子叫什麼名字我倒是記不住了。樣子也記不清楚。不過你瞧,人家使的是八極拳,咱們花間派的人除了會用劍,什麼時候學過拳法啦?”
“他行囊裡不是有一把劍麼?我聽說獨行遊俠劍法高明,是個左手用劍的行家。咱們大師伯不就是缺了一根胳膊,只能左手使劍麼。”
“你這麼一說倒也是…”慕容嶽遲疑道,“不過大師伯老早就失蹤了,他那徒弟也不知去向。沒有把握咱就這麼問人家太孟浪了點吧?”
言鋒笑道:“師兄就是太穩重了,今晚我們找個藉口試試他劍法不就知道了?拳法能後學,這劍法總是撒不了謊。咱花間派的劍法如此獨特,就算學了別家的劍法那也是揉不到一塊兒去的。”
慕容嶽還是覺著不好,不過他那師弟一向聰明幹練,自己從來爭他不過,也就只好隨他了。他快步走到前面跟上張俠義兩人,他挺喜歡張俠義這年輕人的,向來仰慕他的俠名,早就想跟他結交了,今日有這機會不好好聊聊說不過去。一路上倒也平安無事。慕容嶽行走江湖多年,所聞逸事眾多。石不遇也是個話停不下來的主兒。兩個人夾著張俠義說個沒完沒了。趙不知偶爾也過來插兩句嘴,打聽一下江湖中有趣的事兒。言鋒說話不多,偶爾才用言語打探一下張俠義自己的事。張俠義倒是有問必答,但關於他自己的師承總是言語不詳,只是說是自家長輩教下的,江湖裡也學了一些別派的功夫。眾人嘻嘻哈哈的說了一路,倒也熱鬧。
到了藍玉縣,想要囫圇找了家客棧住下再說,可就出問題了。這小地方的客棧就那麼大,總共也就是十個房間,之前已經有三個人入住了,剩下的七個房間可住不了十個人。掌櫃的好心相勸:“這裡往南走一里路,過幾條街就有另一家客棧,雖是更小一些,倒也能住人。”
言鋒趕忙說道:“這就不麻煩了,咱們江湖中人沒那麼多計較,打個地鋪就是了。錢照算不武就是了。”如此一來倒是正合他意,“咱們幾個大男人每兩個人合著睡一間。馬師弟跟王師弟一間,慕容師兄跟四公子一間,我嘛晚上跟張大俠請教請教就是了。”
眾人沒有意見,倒是穆曉燕玩心又起:“小馬弟弟,不如今天晚上到我那裡…”她話沒說完,眼睛亂轉,其實她也不知道晚上能做些什麼,只是偶遇一女的如此逗弄一男的,弄得對方滿臉通紅,覺著好玩,此時也就如此說來試試。
張俠義卻是被嚇嗆了:“呃…穆掌門…”
馬小玩趕忙澄清道:“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穆曉燕不高興了:“什麼叫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膽敢不叫我一聲師姐!”
慕容嶽賠笑道:“我們這掌門師妹還小,不知人情世故,讓兄弟見笑了。”
“什麼見笑。我跟我小馬弟弟以前也睡在一起,又有誰笑話咱來著?”
馬小玩這次不單單叫師姐了:“哎喲我的姑奶奶,別拿小時候的事情說話可以嗎?”
“穆掌門…”張俠義剛想說話就讓石不遇扯住——他知道自己這張大哥啥都好,就是愛對著女孩子板著臉皮說教,所以本來挺多名門淑女看上了他卻被他教訓走了。穆曉燕好歹也是一派掌門,讓他這樣教訓一頓的話臉面可就說不過去了。
那邊趙不知和慕容嶽也勸住穆曉燕,各人讓小二帶著進了房間。
一晚上言鋒多次言語相邀讓張俠義演示武藝,張俠義總是推辭。言鋒只好作罷,兩人討論劍法,說到興頭上倒也融洽。
第二天一早,言鋒習慣早起練劍,天才微亮就已起來。卻發現張俠義早就不見人影,想是比他起得更早。言鋒不禁暗暗吃驚:自己這幾年在江湖上行走,警覺不可謂不高,這人竟能不驚動自己,輕身功夫著實不凡。他用昨晚打來的水隨意洗刷了一下,來到客棧的庭院,看見張俠義已在中庭練劍。他使劍很慢,想是怕劍風驚醒旁人,但是劍招嚴密,氣定神閒,確實高手風範。張俠義近年俠名遠播,身手當是不弱。言鋒除了當年比武敗在穆曉燕手下,闖蕩江湖卻是一帆風順未有敗績,不由得好勝心起,想跟這獨行遊俠比試比試。
張俠義一路劍使完,收招凝神,就發現言鋒在一旁,拱手笑道:“言兄起得真早啊。”昨晚交談,兩人早就免了客套稱兄道弟了。
言鋒也拱手道:“張兄弟才是早呢。言某人不敢驚動兄弟練劍,倒不是存心偷看,萬望不要計較。”窺探別家門派練劍確實是武林大忌,言鋒跟張俠義相交不深,先行告罪。
張俠義卻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