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沒能站起來了。
張俠義遠遠見到交州城牆,城牆下一堆堆的民眾站著議論紛紛。他心中一沉,再次加快腳步躍到那城牆之下。剛一站定,就忍不住大哭起來。只見城牆上吊著一具殘破的屍體。身首分離,身子又攔腰被砍開。三段殘軀分開弔起,身上的衣袍滿是血汙,殘破不堪。屍首上方用血寫著“金滿樓殺赤發魔君彭如意於此,擅動屍體者殺無赦”幾個大字。張俠義本來雖然也已經想到無念難有生望,但到底還存有一絲僥倖之心。就算他知道無念會死,也絕沒想到會死得如此之慘。一時間他腦海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應。旁邊隱約聽得有人議論:“這彭如意真是難殺,咱們三位長老追了他幾十里路才在這交州城外把他截住。”有人問道:“我剛才來,這彭如意真的那麼厲害麼?到底不是死在咱們手中。”剛才說話那人哼了一聲:“趙長老是中途退了開去啦。但咱封護法又趕了上來。三個人圍住他來鬥,咱們其它的弟兄都不敢上前,退開十來丈,否則被那些掌風劍風碰到,少說也得躺個幾天。封護法武功你是見識過的。就連他,要殺這老兒也非得捱上他一掌,斷了幾根肋骨。若非如此,那老兒說不定還是能跑掉。”另外那人明顯不信:“兩位長老加上一位護法要殺這老兒也得這麼麻煩?”旁邊又有人冷聲說了:“那老兒是一個人把五大莊打得一敗塗地的彭如意。哼哼,你們後生小子沒見過他的本領,才會說三道四。你也不看看那威風八面的豐山派聽到彭如意被殺還在這裡暴屍也不敢吭個半聲。要知道當年豐山派也在他手下吃過不少虧,我金滿樓把他們的大仇人殺了,他們哪裡還敢招惹咱們?嘿嘿,我瞧這彭如意也給得吊個幾天,等肉都臭了,才會被扔下去餵狗。”
張俠義聽不下去了,大吼一聲,高高躍起,寶劍揮舞,把吊著無念的繩索盡數砍斷。三段屍身落了下來,被張俠義撈起接著。霍遷見得這等慘況,忍不住胸前怒火湧起:“金滿樓欺人太甚!”旁觀的老百姓見有人亮兵器了,早就呼喝著走人。城牆上的兵卒雖然也見到了,但卻視若無睹,可見金滿樓在交州的勢力已經蓋天,連官府都不敢去管他們的事。
城牆下金滿樓的人跳了出來:“喂,小子!不認字的麼!擅動屍體者殺無赦!”張俠義慢慢放下無念的殘軀,紅著眼抽出寶劍,狠聲說道:“永州張俠義在此!要殺我的,就來殺罷!”那幾個金滿樓的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見到張俠義滿臉怒容,殺氣沖天,一副要拼命的樣子,都嚇得退了半步。早有人飛奔去堂口報告楊老三有人鬧事。那時候封護法受傷,剛剛安置好修養,幾位長老另有要事已經離開。本地金滿樓的人馬都聽他的號令,又以他的武功最高。此時聽得有人鬧事,趕忙點起堂內一眾好手,趕到城牆處。他想既然敢公然跟金滿樓作對,若不是不知死活,就是武功高強之輩。若非自己出手說不定還難以收場。
楊老三趕了過去,只見那些金滿樓的武士已經倒了一地,現場站著的只有一個霍遷,另一個月餘前見過的神秘男子。楊老三皺起眉頭:“是你?你不是張雖壽的女婿麼?怎麼你也過來跟咱金滿樓過不去了?”張俠義此時正是滿腔怒火,大聲喊道:“我跟張雖壽再無關係!要廝殺的便過來,不用顧忌你副樓主的干係!”霍遷低聲道:“他們有幾十人,恐怕也不好對付。”張俠義哼了一聲:“幾十人便幾十人,就算千軍萬馬我張俠義有何懼哉!難道活閻羅這就怕了?”霍遷哈哈大笑:“開哪門子的玩笑?我活閻羅什麼時候怕過?”他抽出雙刀,也大聲喝道:“金滿樓的孫子聽著!你爺爺活閻羅霍遷在此,不怕死的便過來讓我砍上幾刀!”
楊老三可是見識過這活閻羅的武功,自己說什麼也不是對手。那張俠義服過仙靈丹之後也是棘手非常,尋常打他不過。他手上也就只剩下一粒仙靈丹,本是想大舉圍殲豐山派的時候服用的,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看看周圍那三十幾人,各個都是他從各大幫派拉攏過來的佼佼者,武功甚至有的不在他之下。這麼多人打他們兩個,輸不了了!他趕快服了一粒仙靈丹,打個招呼:“上!”他自己落在後頭。仙靈丹的藥效不會那麼快發作,還是先讓其它人應付著這倆煞星,等差不多了自己再上不遲。
三十幾人聽了號令,分為兩撥人圍住張俠義和霍遷。那三十幾個人多數都用單刀,僅有幾個用長劍,倒是沒有使用什麼奇門兵器的。霍遷生平雖說天不怕地不怕,但打架從來都是見好就收,堅信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看落了下風多數就走。可今天一戰,倔氣頓生,頗有死則死矣的豪氣。實在是金滿樓手段兇殘,激起了他性子裡那俠客氣。此刻被十來名好手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