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和流淚緊閉的眼睛。偏偏這四個部分混亂地排在面具的不同位置;此外,兩個鼻孔一個在腦門左側一個在右眼的位置,露出一個紅色的瞳孔。
這樣一張充滿了癲狂錯亂味道的面具給了杜庫很深的印象,甚至讓他一時忘記了自己的徘徊與迷茫。下意識抓起酒杯往嘴裡灌——半苦半甜的液體進入了喉嚨,他才意識到絕地的規矩是禁酒的。
不過……這就是酒的味道?
他放下酒杯,一時間頭腦有些混亂。
“~看客人您的樣子,職業應該與司法部門有關吧。還是新人?”
“差不多,你怎麼知道?”杜庫想了想,覺得可以認下這個假身份。執法監察是絕地武士在共和國中的日常工作,說是司法部門也不算錯。
“司法部門的人經常喃喃正義,也只有新人糾結這種問題。”面具侍者笑了笑,杜庫聽著這個聲音,覺得面具後的人應該上了年紀了,因為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難道客人的工作中遭逢了違反正義的事情?”
“並非如此,也可以說是如此。”酒香之中,杜庫突然有一種深談的慾望,他沒有喝醉,只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讓他的情緒有些失控。
“啊,矛盾的說法,不過生活就是如此充滿矛盾,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面具侍者呵呵一笑,杜庫心靈竟然有種獲得安慰的感覺。
“的確,生活的確充滿矛盾……”他停頓了一下,注視了一陣天花板:
“侍者,你覺得,正義和正義也會相互衝突嗎?”
絕地學徒十分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就眼前這個吧。
這只是個落後文明的土著,過幾天之後兩人就再無關係,這個土著也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什麼。
只是個土著而已。
杜庫心想。
“呃~當然會,比如我當初找這份工作的時候有個競爭者,我家裡很窮,大概他也是,不過工作只有一份,當時的我在他眼裡估計十惡不赦。”面具侍者嘆了口氣:“但我有錯嗎?”
杜庫深深地看了面具侍者一眼,似乎悟到了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面具男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但我有什麼辦法?我的老婆孩子還要我賺錢照顧,如果我有家財萬貫,我肯定不會剝奪他的希望。我們都只是普通人啊,沒錢,沒權;怎麼能夠讓每個人都滿意?”
“沒錢、沒權、力量?”杜庫眉毛深深地擰了起來,突然意識到這個面具怪模怪樣的侍者說到了關鍵的地方,他坐了起來,又發現心中的想法和絕地武士的信條再次產生了矛盾:
“有那東西就能夠讓一切都滿意嗎?”
“反正有那東西比沒有強,你說對不對。”面具侍者哈哈一笑:“如果我有錢,當初就不會去搶別人的飯碗了不是麼?”
“的確,如果我有更強大的力量,我就可以抗擊一切黑暗同時滿足自己的願望。”杜庫暗暗想道:“沒有力量,什麼都實現不了,這是再正確也不過的道理了。”
我曾經也這麼想過,杜庫腦海中泛起了回憶,想起了尤達大師對他的種種批評和警告,當時他的想法是什麼來著……哦,尤達大師不一定全都是對的。
等等,我在想什麼?
腦海中翻滾起了過去的一些違背絕地武士團教條的叛逆思想,杜庫滿頭冷汗,突然意識到這些東西並沒有被他用堅定的絕地武士信條戰勝,而是一直藏匿在他的心中。
為什麼他們全冒出來了?我只是受到了一點點的挫折而已。
杜庫心中狂吼,突然惡虎一般狠狠地盯著面具侍者。
他後悔了,不應該和這個傢伙袒露心扉,這種世俗的人未必邪惡,但是殘酷生活壓榨之下,心底殘存的黑暗也讓他們的價值觀不可能貼近一片純白的絕地武士。
但是……我竟然這麼容易動搖腐化?我竟然如此脆弱?
杜庫頭上的冷汗更加密集了。
他強忍著不安,看著眼前的侍者,突然懷疑這個傢伙會不會是黑暗武士派來的陰謀行使者。
不,不會,他很快打消了這個神經質的想法,這個侍者說的是很俗氣的話,沒有表現出高人一等的見識,糾纏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是我神經質嗎?
杜庫心中一動,忽然有了想看看侍者面具後面的臉的想法,他開動原力——這樣的透視是很簡單的應用,然而面具後的真容卻是另一張一模一樣的面具。
“客人這樣盯著我做什麼?莫非是因為……”面具侍者突然靠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