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做什麼的?”
“做什麼用的?”
“當國家出現對抗不了的敵人,公主是禮物;當父皇需要攏絡大臣,公主是賞賜;公主沒有自己的人生、沒有自己的意願,公主只是皇帝統領國家的一枚可用棋子。”
“聽起來,很悲哀。”軒轅克同情地注視了她一眼。
“悲傷的不只這些。你以為爭權奪利只有在朝廷上演?錯,後宮也有一出精彩戲碼天天在進行。受寵的公主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天,父皇不再寵愛自己;不受寵的公主戰戰兢兢,行一步得看三步,一句話想出口,得喉間吞吐三次,我們得懂得趨吉避凶,否則一朝不慎,害的不只是自己!”
“身為公主要行事有節、進退有度,性格要綿裡藏針,含而不露,在後宮,真性情是種罪惡,而心機、城府,是後宮生存的必備條件。”
她出自一個齷齪的環境,得學著把真性情隱於面具後面,所以她好喜歡現在的自己,說話是為了想說話,而不是為了避禍,微笑是因為開心,而不是為了討好巴結,她真心企盼有一天,自己能像鈺兒那樣任性。
軒轅克笑了,“聽起來,我們家鈺兒比當公主幸福得多。”
那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但她羨慕她。“也只有在備受寵愛的環境里長大,才能養出這樣一副性子。”
“對啊,不知天高地厚,成天只會耍賴鬧脾氣……”
“厚,二哥在背後罵人!鈺兒不依。”
軒轅鈺不知道是幾時來的,一進門就大聲嚷嚷,她兩手握住軒轅竟的右掌,態度親暱。
他一身黑布袍,頎長的身影臨門而立,丰神俊朗,體態軒昂,那是個一出現就會霸佔人們注意的身影,曹璃的目光落在他們交握的雙手間,下意識地,她避開眼睛,望向軒轅克。
“誰敢罵你?有大哥替你撐腰。”他帶笑道。
軒轅克向前一步,曹璃理所當然隱在他身後。
“靈樞姑娘,你上回說要給我的雪櫻霜呢,已經說了好幾天都沒送來,捨不得嗎?”軒轅鈺的口氣一貫驕縱,聽久了便知她是有口無心,不是刻意教人難堪。
曹璃被點名,不得不從軒轅克背後走出來。
“抱歉,一直沒得空幫姑娘送去。”她走到櫃子旁,工作全交給藥鋪子裡的人。
軒轅鈺取了藥,湊近她道:“說好嘍,你不可以把雪櫻霜給別人用。”
她莞爾搖頭,不回話。
這藥,她是做出來給小小擦疤痕用的,那日鈺姑娘見了,硬拿走一瓶,誰曉得一擦上心,或許藥效太好,近日紛紛有人上門求藥,她全允下,如今鈺兒姑娘卻說不能給旁人用,不是教她左右為難。
“為什麼不可以給別人用?”軒轅克問。
“要是所有女人都跟我一樣白,那有什麼意思!”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可以這般理真氣壯地自私著,得用多少溺愛來慣?曹璃羨慕著。
“小心眼。”軒轅克點點妹妹的額頭。
“是啊,是啊,我就是小心眼,我要大哥的妻子比誰都美不成?”說著,她靠到軒轅竟的身上去,笑眯眼道:“大哥,鈺兒可是都為你哦,你要懂得感激。”
他沒答話,目光淡淡地審視著曹璃,眼底閃過一絲心疼,眉緊繃。她的傷仍舊鮮明……即使他明白,那樣的傷不會容易褪去,心仍鬱郁。
見大哥不語,軒轅鈺接話,“我早說啦,靈樞姑娘好得很,何必多跑一趟。走了、走了,咱們去找尉遲哥哥騎馬。”
曹璃低眉,繼續沉默。
氣氛有些古怪,軒轅克出聲,“騎什麼馬?大哥的傷沒全好,怎麼可以騎?”
“早好了,還能練拳呢。”親暱地在大哥手臂上槌一記,臉頰貼靠上。
“大哥,真的嗎?”他很意外,那麼深的傷口,不養一兩個月,怎會好?
“是真的,靈樞姑娘的醫術很高明。”軒轅竟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曹璃身上。
軒轅克輕笑,“看來,玉面觀音不是喊假的!”他的笑溫和淡雅,一身白衣更加飄逸空靈,他不著痕跡地走到她身邊,擋住大哥的眼光。
軒轅竟眉頭緊蹙,望了二弟一眼,但他仍是掛著春風笑臉,不沾塵、不惹是非的溫溫笑意。
“好了啦,在這裡好無聊,咱們出去走走。”軒轅鈺不滿地嘟起嘴。
“我有事和靈樞姑娘談,你們先說出去。”軒轅竟道。
“有什麼事我和二哥不能聽?”她不依。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