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皮下偷到地圖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決定親自去。但是,我知道,白將軍肯定是不會讓我去的,而我的身份也不允許我冒險,所以我化妝成士兵,跟著談判隊伍去了獨孤圖的大營。”
“那後來呢?”蕭然果然是個好聽眾。
“後來,後來,我們就去了,很快就被發現了。後來我受了傷,獨自逃了出來。其他人都沒能回來。”顯然,風已經不想再談這個問題,我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閃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就這樣啊?沒有更精彩的?”蕭然顯然不滿意這個結果。
“趕緊吃飯吧,都涼了。”我瞪了眼蕭然,不讓她再追問下去了。
事情的確沒有風說的那樣簡單就結束了。那些情節我們也是在很多年後,才聽風娓娓道來的。
那天,祈國派的代表是鎮守邊城多年的李勉將軍,隨後帶著五個競選出來的勇士,還有風貼身侍衛凡,加上風偷偷化妝跟了去,一行八人。剛開始連李勉都未發現風的隨行,直到步入獨孤圖大營才發現,可為時已晚。
還進入獨孤圖的大營,遠遠就聽見士兵操練的聲音,更有彷彿千軍萬馬的馬隊聲,那一定是番月國最厲害的馬戰。風他們知道,這是獨孤圖對他們示威。
他們一行進去後,獨孤圖並未見他們,而是將他們八人分了四個帳篷招待起來。一看那架勢,營帳旁滿滿都是番月士兵巡邏,看來是要把他們當囚犯困起來了,更別說刺探什麼軍情了。
第三天,李勉在帳中大鬧,要見獨孤圖。這次獨孤圖倒很爽快的接見了他們,不過只准李勉一個人進去。在李勉的堅持下,風以侍衛的身份被帶進了獨孤圖的大帳。
只見整個大帳足有普通五六間房大,簡單粗獷,一箇中年男子坐在大帳中間,座上鋪著一張虎皮,一雙藍色的眼睛隱隱有絲戾氣,八字鬍,眉眼高挑,身體健壯,整個人充滿霸氣,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男子。兩旁分別坐著幾員番月大臣,後來風才知道,那左邊是番月的大將邁爾木,八丹,獨孤圖的叔叔獨孤佑,右邊是番月的宰相夏君治,大臣阿才,麥喀等。中間的男子身後居然是一幅詳細的祈國地圖,此圖顯然不同於那個年代的一般地圖,地圖用各種眼色劃分的很清楚各州縣,各地方的名山,要塞,交通一一有簡明的標註,此圖簡單明瞭,沒有這個年代地圖的模糊拖沓。風看得心一驚,果然有這東西存在。
“見到我大汗,為何不跪?”邁爾木轟隆的嗓子彷彿要振破蓬頂。
“我乃堂堂大祈國三品將軍,為何要跪你一個番國君主?何況,當年獨孤汗可還是仰仗我們國主才得以留命呢!不知獨孤汗,是否貴人多忘事,已經忘記了呢?”李勉當年是親眼看見祈言放走獨孤圖的人之一。
“大膽,敢侮辱我大汗,來人啊!”邁爾木馬上被氣得吹鬍子瞪眼。
“邁爾木將軍,你歇歇火。李勉將軍畢竟是客麼,我們做主人的怎麼能如此粗魯呢?是不是李勉將軍,故人重逢,我們是不是應該慶賀一下?”後面的話是對李勉說的。很有磁性的男中音,不緊不慢,不急不噪,獨孤圖果然不是個一般的主。
“不,喝酒沒興趣!獨孤汗,我此次來只是提醒你,而且祈國和番月兩國和平相處四十年,邊境安寧,人民安定,發動戰爭,必定會引起民不聊生,對祈國對番月都不是件好事。請你三思。你屢受我國主大恩,斷不可忘恩負義!”李勉真不愧是令番月國屢屢頭疼的飛將軍,說話軟中帶硬。“而且,現在開戰對獨孤汗來說並不是好時機啊,番月現在還內亂不已,國力受削弱,而我們大祈,正是國力強盛之時,真是開戰,你們肯定會吃虧的。”
“哈哈,李將軍,咱們今天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二十年一別,李將軍怎麼變得巧舌如簧了啊?這樣吧,將軍肯定是嫌本汗這幾天怠慢了,今晚我設宴給將軍洗塵怎麼樣?”獨孤圖好像完全沒聽見李勉的話,看來這些勸戰的話,說也無義了。
風一進來就在偷偷打量這個大帳的佈置和番月的那幾個大將,轉了一圈目光掃過獨孤圖,發現後者也正好向他看過來,明顯的獨孤圖身體一僵,似乎發現了什麼異樣的東西。
隨著李勉走出獨孤圖的大帳很久,風還在思索獨孤圖這樣的佈置有什麼目的。風能感受到,獨孤圖在說設宴之時,又看了他一眼,很快,但風還是發現了,那個帶著些探究的目光,讓風有些不自然。難道他發現了些什麼?不可能,這裡的人都不可能認識風,那麼獨孤圖的眼睛裡怎麼有一種在看熟人的感覺?
歸與不歸 2007…0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