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乘的……”自酌沒有能力接過重鎧騎士,侍女連忙在前面引路,幫忙推開宿屋木門,口中無比熟練地說著宿屋標準介紹詞。
站在宿屋登記桌臺前,佐茨薇有些發愣。 自己出門從來都有侍從打理,從沒有想過該怎麼登記身份。
一般旅者只收一枚銀幣,押金也不過二枚左右。 可此時宿屋侍女非常聰明地看出佐茨薇想隱瞞身份的意圖,臉上掛出老到的商人微笑,恰到好處地報出了足以讓宿屋收留身份不明者的住宿價格:“一晝夜三枚銀幣,每日正午前計時,預收八枚銀幣房押。 “
佐茨薇臉色一變。
宿屋侍女心中微微一沉,暗酌莫非自己要價太狠了?不過從眼前女子的服飾檔次和背上騎士的重鎧等級來看,應該算小錢吧?難道這位女性旅者頗為吝嗇?
可惜她的猜測完全不對。
神聖之光在上,我居然連一個銀幣都沒帶!佐茨薇翻了個白眼。 暗罵自己沒用。
佐茨薇地心思不可謂不細,可錯就錯在這次奔出太過意外,完全超出了計劃。 如果不是冰雪王國女王黛雪拉攪局,驚動了眾多守衛,臉皮頗薄的她也不至於倉皇離城。 皇室成長的她從來都不曾為自己的生計發愁,甚至可以說,她連銀幣都沒有摸過。 最多以玩弄的心情碰一碰金幣,而且還是神殿聖水洗滌祝福過的金幣。 此時又怎麼可能帶有錢幣呢?
“本宿屋非常榮幸能接待像您這樣尊貴的客人。 “正當侍女疑慮地時候,套著一件簡單的褐黃色長袍地宿屋老闆娘正好走過來。
五十餘歲的老闆娘屬典型的人老成精,一眼看出今早這位女旅者絕對具有不凡的身份。 不提那種貴族才擁有的卓然氣質,也不論揹負重鎧騎士的體能,單單她身穿的那有些許凌亂破損之處地白色女子素裝,就絕對是自己從未見過的高階貨色。
“客氣了。 “佐茨薇應了一句,沒錢的心中逐漸敲起退堂鼓。
貴族女子通常不喜歡被平民看到容貌。 佐茨薇遮住大半面孔的輕紗更加令老闆娘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於是老闆娘開始用揣測貴族的心理來對眼前的情況作出推斷。
眼前這位輕鬆揹負著一位重鎧男性騎士的女子,估計只有十六七歲上下。 沒有佩帶任何地首飾,但卻塗了淡淡的粉妝。 身著的白素服是庭院間的打扮,腳下的白色輕巧皮靴也不是出門的行頭。 再從她那微微露出地遲疑表情,半晌沒有付錢的動作判斷,似乎匆忙出門忘記帶旅費。
不過這揹著的騎士是怎麼回事?非常英俊的年輕騎士,簡直到了少女夢中情人的程度。 沒有血腥氣息。 似乎也並未負什麼外傷的樣子,更像是昏睡著。 莫非是……一棒子敲昏的?
老闆娘渾身猛地一激靈,頭腦中現出這樣一幅情景:情侶相約林間的悄然約會……騎士毅然決然表示不能再見面的表情……少女珠淚滾落的哀怨眼神……
有可能……兩家是世仇啊……對,絕對沒錯,是世仇,不共戴天地世仇。
老闆娘大膽果斷地下了這樣地判斷。 開始為這一對小情人的可悲身世感慨萬千。
不過年老地人還是相當穩重的,為進一步確定自己的推斷,老闆娘試探地問道:“你們要什麼房間?”
“……”猶豫了片刻,想到白莉婕大人的誘惑任務,佐茨薇臉孔不覺紅了起來,很快變得發熱滾燙,費了好大的力氣狠了狠心,輕咬著牙關用見不得人的低低聲音含糊道:“一、一間……”
沒錯了,百分之一百二十地沒有錯了!老闆娘得意地暗贊推斷正確。 自己當年和他也是這樣離家出走,拋棄了豐厚的家產和崇高的家族榮譽。 忍痛斷絕了親族血緣間的聯絡。 在這鄉間野外辛苦地開了個小小宿屋。 雖然一切都很困難,一切都很辛苦。 但我們何曾後悔過什麼呢?
老闆娘看著眼前的佐茨薇,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對,也是這樣羞澀的表情,也是這樣迷茫的目光……
繼而,老闆娘那人老心未老的豐富聯想,隨著這位少女羞澀的聲音大大展開,猶如羅塞特河水的雨季氾濫般開始了:騎士光明精神牢固的年輕騎士,為表明自己依然拋棄愛情的決心,甚至不惜身著重鎧前去赴約。 幸好他出於禮貌沒有戴頭盔,於是情根深種但示愛遭拒後萬念欲絕的少女迫不得已,在其不防備的時刻舉起了充滿愛情的木棒,狠狠用力又心疼萬分地重重敲了下去,然後揹負著昏過去的心上人,開始了追尋自由的棄家之旅……
這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