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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乾脆癱軟在曲直肩上。

梁夏末揚起一張笑臉,“解除了。”

虛驚一場,毛事木有。原來只是炸彈尾翼與彈體鏽死了,由於高速旋轉才引起了冒煙。

後來曲直又在梁夏末臉上看到一種類似後悔與幸好的神色,那時是傍晚,他一個坐在後山的小山頭上,目光飄的很遠,家的方向。

“想什麼呢?”

“我老婆。”

曲直噗哧笑了,單細胞生物。

“處理好了?”梁夏末問。

“嗯,正常拆卸是不能了,運去炸燬塔了。”

梁夏末臉上有些迷茫,“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吧,我也不緊張,完事兒回家抱抱她就不怕了。我剛剛,就進入廠房那陣兒吧,突然覺得我特想她,不怎麼想進,哎你說,以前怎麼沒這種感覺呢?”

“以前你哪怕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也想辦法給你摘下來,現在讓你給逼瘋反撲了,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好在你現在知道改變了,但是還遠遠不夠。”

“如果有錯,我不是不願意反醒,可我不知道哪兒做的不好,從哪兒反醒呢?過去二十幾年一直這樣,她就是長在我身上的肉。”

“所以失去她等於是割你的肉,說不定就此死翹翹了,你依賴她比她依賴你多,就是慣的你。”

梁夏末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說的對,但是太輕描淡寫了,其實不僅這些,一直以來他都想像不出有多深刻,但是失去她肯定不只是疼痛與死亡這麼簡單。

“她最討厭我說死這個字了,哎曲直,你說我要是死了,她能好好活下去嗎?”

“肯定能啊。”曲直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嘴裡叼了根狗尾巴草,“她得替你照顧你媽。”

梁夏末一愣,知道這是最標準的官方答案。

“可是我發現,她要是死了,我肯定活不下去。”

最後梁夏末跟曲直反訛了兩天的假,心裡好像安了個加速器,心急火燎的想回家,剛剛才分開肯定不是因為想念,他最自豪的事業,哪怕不能與她一起分享勝利與失敗,可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見一面,哪怕一眼。

然而當他興沖沖趕到家時,遲冬至卻不在,這無疑在他熱情飽滿的情緒上澆了一盆冰水。王淑賢說她去薛平那兒了,衛邊疆想她了。

梁夏末在家呆了沒個屁大的功夫,轉身又馬不停踢的去了軍區家屬大院。他今天是開車回來的,到大院門口按了按喇叭,小戰士跑過來,看了軍官證又盤查一番後才跑去打了內線電話。

梁夏末坐在車裡有些百無聊賴,對著後視鏡整了整發型,還是挺帥的。沒一會兒出來兩人,梁夏末定睛一看,立刻坐直了,一個是衛邊疆,一個是……不咋認識,但是挺眼熟,想了好半天才回憶起來,這不是那什麼特種大隊的副大隊長匡偉嘛,他們所裡衛紅旗她表哥,上次還打過照面,聽說馬上進行的培訓也是去他們那裡。

梁夏末不想跟他打照面,一是不熟,二是有套近乎的嫌疑,等人走後才下車向衛邊疆走去。衛邊疆看到他照例先哼哼兩聲,然後開始批評,“車就停這兒?”

梁夏末笑的像個狗腿子,“停這兒就行,我來接我媳婦兒一會兒就走。”

“你媳婦兒沒來呢,跟她媽約在外頭見面。”

梁夏末立刻默默無聲的想溜走。

“一會兒就回來,聽說晚上吃涮羊肉。”

梁夏末又不動聲色的往衛邊疆身邊靠了靠。

回到家裡,衛邊疆就拿出棋盤,梁夏末見狀,痛苦的撫住了額頭,這老頭兒啊,聽他自己吹是幾十年如一日的熱愛著這個稍微需要動點腦子的娛樂活動,真是夠長情的。

梁夏末這人,凡是需要動腦子、考驗記憶力的東西就沒有他不精通的,但他人品不行,專研這些東西的目的不是為了贏,是為了不讓別人贏,就如下象棋,自己攻擊是次要的,主要是堵人家的路,所以幾盤下來後,氣的衛邊疆吹鬍子瞪眼。衛邊疆的棋品……還比不上樑夏末,八百年前的老底兒都給他揭出來了,什什時候來大院騎人家山楂樹上偷山楂吃,什什時候跟人打架得靠冬子給他出氣……後來乾脆威脅他說再敢使陰招,冬子就留孃家了,梁夏末這才稍稍有了收斂。

有這麼一種人,不幹缺德事兒,他就沒意思,無聊。梁夏末眼珠兒四處亂轉也沒找到感興趣的東西,忽然想起剛剛看到匡偉,忍不住挑了個話題,“剛剛那人誰呀,還勞煩您親自送出去。”

“我外甥。”想了想又解釋清楚一些,“我姐姐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