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爺子的手指頭直直的點向前一秒鐘還是自己同盟,一起向盧老爺子發難的陶老爺子。
幾個老頑童似的老頭兒,聽到張老爺子這麼說,一愣之後,也紛紛恍然:
“有道理,小張不在,就趕老陶上灶臺,湊合算了!雖然有點‘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的意思,但怎麼說也算是大王不是?”
“嗯,是這個理兒,既然小張不在,也只好讓老陶湊合湊合了”
陶老爺子可是華夏宮廷菜派的大扛把子,在整個華夏乃至整個世界的廚師圈子裡,都是頂尖一流的人物。
這要是擱在年前,有人說他的廚藝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這個一向以廚藝自傲的老爺子,絕對能翻臉。
這要是擱在年前,有人說,他只能因為別的廚師不在,而勉強當做低了人家幾個檔次的替代品,陶祖庚這個脾氣有點躁的老爺子甚至能啐人一臉。
就算是幾個幾十年交情的老夥計這麼貶低自己,陶老爺子也能紅臉跟他吵一架。
但是,品過了張勁的家常‘酸椒魚’,嘗過了張勁的‘天下第一鮮湯’,吃過張勁前兩天為老劉艹持的喬遷宴後,陶老爺子再被老夥計這麼說的時候,可就沒有那種‘天老大,我老二’,崖岸自高、目空一切的心氣兒了。尤其是拿來與自己對比的還是張勁那個廚藝妖孽,陶老爺子就更沒有忿忿不平的意思。
對於張勁的廚藝,即使是對廚藝一道一向自視甚高的陶老爺子,也絕對的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幾個老頭兒齊心協力的起鬨,加上陶老爺子也無心推脫,所以張勁離開的曰子裡,掌勺的這頂帽子在三言兩語之後,就被結結實實的扣到了陶老爺子的腦袋上。
於是,當一眾老頭兒在劉老爺子的帶領下串了幾家門子,臨傍晚回到張勁的小院兒後,陶老爺子就丟下幾個繼續在小院中坐下閒聊的老夥計,自顧自的鑽進了小樓的廚房中。
就當幾個老頭兒在張勁小院兒中下棋的下棋,泡茶的泡茶,擺出一派養老院風光的時候,幾個老爺子突然聽到小樓中傳來陶老爺子的‘慘叫’!
幾個老爺子一驚之下,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連忙紛紛起身向小樓趕去。結果在當門口,與衝出門來的陶老爺子撞了個正著。
此時的陶老爺子的兩個手上,一手拎著一個瓶子,每個瓶子裡都逛蕩著半瓶子液體,滿臉的興奮,那一雙原本渾濁的老眼,亮的驚人,幾乎都能發光。嘴裡反覆的碎碎唸叨:
“這是哪兒來的?哪兒來的?”
幾個本以為陶老爺子在廚房中一不小心摔著、燙著的老爺子,見到這老夥計鼻子沒青、臉沒腫的,腿腳更是利落的更甚小年輕,卻擺出這麼一副架勢,不由的有些發懵,面面相覷了一下後,盧老爺子試探的問:
“我說老陶,你到底說啥?什麼東西哪兒來的啊?你這一手拎著一個瓶子急衝衝的幹嘛?這是打算找誰拼命啊?”
盧老爺子的詢問,終於讓激動的陶老爺子安靜了下來。接著,這陶老爺子在圍著自己的老頭兒間掃了一眼,當眼睛落到劉老爺自身上的時候,忍不住亮了一下。
然後,陶老爺子就一把揪過被自己瞅懵愣住的劉老爺子,口氣興奮的問:
“老劉,你在小張家的曰子最久,對小張家的事兒瞭解的最深,那你知道不知道,小張這醬油和醋都是從哪兒買的?”
陶老爺子跟磕了藥似的興奮樣子弄得劉老爺子暈乎乎的不明所以,在陶老爺子再三追問下,劉老爺子又不知是好是壞的猶豫了一會後,用惴惴不安的口氣問道:
“這不就是醬油和醋怎麼了?有啥不對麼?”
“不對?當然不對!這可不是普通的醬油和醋,這是極品,都是極品,絕對都是極品!”
劉老爺子問話剛剛出口,陶老爺子就迫不及待的接連迸出三個詞,口氣極為強烈。似乎對劉老爺子那漫不經心的‘不就是’大為不滿。就像劉老爺子的不敬,褻瀆了自己最看重的寶貝一樣。
接著,陶老爺子就跟瘋魔了一樣,開口滔滔不絕的大讚起來:
“這醬油的醬香,絕對純正。我老陶做菜這麼多年,試過幾十種醬油,但是就沒有一種能比的上這種醬油。別說的配製醬油,就是最好的釀造醬油都及不上小張家的這種。
白老六家的小缸釀造醬油,一年只有十缸,每年都有全世界的廚師瘋搶,算得上全世界最好的醬油了,但是比小張這醬油至少差上幾籌!
還有這醋這酸味不但純正,而且能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