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子彈上膛的聲音。“許伯,是我。”周田應道,臉上卻緩緩浮起驚喜的笑容,看著我的眼眸突然溫柔如水。我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轉過頭,卻看到雪橇犬巨大的臉就在我眼前。它喘著粗氣,伸出長長的舌頭,一下一下地舔著周田的衣領,一副撒嬌的模樣。“少,少爺!”門口的聲音無比驚愕,獵槍被重重放下,那人立刻跑了過來,“漢斯,快起來!”周田抱著我坐起來,手伸出去逗著狗,說道:“這麼久不見,漢斯又長高了。”“少爺,你怎麼突然過來了?”奔過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你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田,這是……”我有些弄不清楚狀況。“這是我家的別墅,以前每年冬天我和述都會上來,跟許伯還有漢斯出去打獵。”周田捏了捏我的鼻子,微笑著說道,“現在知道為什麼我能把門弄開了?”這傢伙!“太可惡了!我一直當自己是賊,還隨時準備逃跑來著!”我重重地揍了他一拳。周田一把握住我的拳頭,五指合攏,緊緊地包裹住,拇指在我的手背上撫摸著,聲音低柔:“我怎麼會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去呢……”這邊還是夜未央,而遙遠的歐洲,卻正是晚霞滿天的黃昏時分。“他們睡著山上的別墅裡,晚上沒有睡在一個房間,但是……我們拍到了一張照片。”模糊不清的照片,卻依舊能夠看到別墅的門口,一個高大的人舉著獵槍,一隻雪橇犬躍入屋內,瘦弱的少女驚慌卻決絕地就愛你個少年壓倒在地。視線定格在那張滿是勇敢和無畏的面孔上。那是他最愛的,她的神情。修長的手指緩緩收緊,終於,將照片捏成一團。照片尖銳的稜角幾乎要刺破掌心。“替我去定一張機票,立刻。”第二天天還沒有亮,許伯便開車送我們回了學校。“田,你先進去,我們不要一起出現。”站在校門外的拐角處,我看著正湧入校內的人流說道。“為什麼?”“你別管,快進去啦。”在這個一點兒事情都能傳得滿城風雨的校園裡,我一大清早和周田一起出現,一定會成為學校八卦雜誌的頭版頭條新聞。然後……就是來自藤藻她們的連番攻擊。真是跟噩夢一樣。“別擔心,不管什麼事,都有我替你擋著,就像……”周田湊近我的耳際,輕聲說道,“你昨晚為我擋住漢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