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就把人帶走。”黑衣使者剛要抬手下令,轎子裡卻傳來清越的女聲,“且慢。”
陸烈面上一怔,卻聽見轎中的女子緩緩道:“我要見段憑風,他不要我我才走。”
這個聲音有些耳熟,陸烈上前挑開簾子一看,與默霜四目相對,眉頭微擰。
放下簾子後陸烈淡淡道:“這個女子長得的確不錯,我再去問問宮主,你們等著。”
陸烈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轎子,轉身而去。黑衣使者又敲了敲轎子,默霜挑開簾子,沒好氣道:“做什麼?”
“你倒是有些手段。”黑衣使者抱臂笑道:“我叫南戈,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我。”
默霜撇撇嘴道:“我和你很熟嗎?”說著放下簾子,在轎子裡沉默地等著。
幸好來的是那個是青河鎮有過一面之緣的陸爺爺,他應該是認出了自己。
正和南戈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段憑風來了,身後跟著陸烈。段憑風翩然而來,一掌打向轎子,掌風吹起轎簾,他伸手一抓,將默霜從轎子裡蠻橫地拖出來,一眼看去,果真是她。
默霜吃痛地從段憑風手裡抽回手,揉著手腕道:“你不會輕點。”
段憑風眸子裡有怒氣,他袖子一揮,道:“這女人我收了,回去告訴你們殿主,多謝他的美意。”
南戈領命去了,走前不忘向默霜使了個眼色,默霜就當沒看見。
此次相見,段憑風已不是之前落拓不羈的模樣,容顏如刀刻般剛毅,一身藍袍更襯出他凜然的氣勢,他雙手負後往那裡一站,頓時有睥睨天下的架勢,與青河鎮閒散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待人走後,段憑風朝默霜道:“你可真是厲害,沒想到駱坤的徒弟竟然流落風塵。”
默霜大致也瞭解幾分段憑風,知道佯裝可憐只會讓他反感,於是倔強地昂首挺胸道:“我就是想救別人來著,誰知到他們暗算我。”
“你還理直氣壯。”段憑風蹙眉道:“今日幸好你遇上了陸烈,我才能就救下你,你速速離開吧。”
“離開?”默霜輕呼一聲,心中轉過幾個年頭,臉上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好,我走。”
調頭走了沒幾步,段憑風喊道:“等等。”
默霜頓住步子,回身道:“做什麼?”
“你的劍呢?”
“我是被人暗算賣進的青樓,我的劍自然是不見了。”
“枯海劍就被你弄沒了?”段憑風哭笑不得,“你枉為駱坤的徒弟。”
陸烈在一旁看著,插嘴道:“宮主,不如就讓她留在這裡吧。駱坤的徒弟流落風塵,終歸不好。”
段憑風思索了一陣,眼中有猶疑。默霜知道他心裡有所懷疑,佯裝無所謂道:“反正已經流落風塵,餓不死就是了。”
“你還真是沒皮沒臉。”段憑風打量著她道:“你是不是已經……”
“閉嘴。”默霜的臉刷的變得通紅,“我,我還沒有……”
“那就好。”段憑風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對陸烈道:“朝聖殿的空房間很多,隨便挑間讓她住下。”
吩咐了陸烈後他又對默霜道:“你休息一晚,明日來見我,聖卷宮不是讓你白吃白喝的地方。”
默霜應了一聲,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這入個聖卷宮就這麼吃力,今後的日子怕是難過得很。
☆、初識四殿
朝聖殿坐落在聖卷宮四殿的中央,呈眾星拱月之勢。按常理來說,宮主迴歸該是件喜慶的事,可殿內冷冷清清,都看不到人。
默霜今天穿得有點隆重,不但首飾叮咚作響,裙襬也是拖沓麻煩。段憑風對今日大半隆重的默霜不太關注,早早一個人走了,只留陸烈帶默霜去房間。
“秦姑娘,就這裡。”陸烈推開房門的時候默霜還以為是囚禁段憑風的破廟,屋子長久沒人打掃,積了一層灰,凌亂破敗。
默霜在心底種種嘆了口氣,陸烈抱歉地笑笑:“宮主六年不歸,難免……有些髒,這幾日沒顧得上打掃。我待會找幾個婢女來整理一下。”
“沒事。”默霜“譁”地撕掉曳地的裙裾,將礙事的首飾除下擱在一旁,“我自己打掃,麻煩您找個人給我送點衣物來。”
陸烈見默霜下手果決,心知這個女子不似外表柔弱,點點頭道:“好。”
默霜對面就是段憑風的屋子,陸烈的在她隔壁,默霜難免有些與狼同處一室的感覺。六年未住人的屋子打掃起來著實夠嗆。默霜不由的奇怪,就算段憑風不會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