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便回了趟家。陸執與親自開車來接他,車窗搖了下來,那張帥得有些超過的臉露出來,他裡頭還是穿著那件有點騷包的襯衣,外面加了個西裝外套,肩膀寬闊,身材優越。限量大奔躋身在陳識租的這個舊小區裡確實有點違和,陳識匆忙穿好衣服拉開副駕的門,卻發現座位上放了一束藍玫瑰。
“又給我買花。”
嘴上是嫌棄,但陳識還是笑彎了眼,把花捧在懷裡,坐上車。
“約會當然不能沒有花。”
“我們已經約會一整天了。”
“所以我太失職了,現在才給你送花。”
“我要是個女孩肯定更高興。”那束花被他抱在懷裡,才剛包好的花格外新鮮,陳識湊近聞了聞,小聲道:“你可真會哄別人開心。”
陸執與瞥了他一眼,手落在陳識腦袋上。
“亂吃醋。”
“我沒吃醋。”
“好好好,你沒吃醋。”
車停在音樂廳門口,陸執與將鑰匙遞給工作人員,便領著陳識進去了。
陳識見過那位義大利青年小提琴手的照片,留著齊肩的碎髮,綁了一個小辮在後頭,今天他穿了一身白色燕尾服,正處在人群中央跟大家寒暄著。
陸執與的出現讓視線齊刷刷轉移過來,連帶他旁邊的陳識都被盯著看。
在如此正式的場合,陳識感到異常緊張,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步子都不受控制地僵硬了起來。
“,你來太晚了。”
比起陸執與的中文,長髮音樂家的中文就顯得蹩腳多了,一股濃濃的外國人氣息。
“這不是還沒開場嗎?”陸執與給了他一個擁抱,很快被順勢帶進人群中央,陸氏集團公子哥,到哪裡都是香餑餑。
陳識貫徹沉默方針,捧著花站在陸執與身邊一聲不吭,聽著他們中英文混合的聊天寒暄。
“,這是你給我買的嗎?”長髮音樂家注意到了陳識手裡的藍玫瑰,瞬間,所有視線落到了陸執與帶來的這位小青年身上。
陳識下意識看了陸執與一眼,這場社交顯然是圍繞長髮音樂家展開,也可以說今晚的音樂會就是圍繞他展開,他這語氣,估計是把陳識誤當成了陸執與的助理。
“那就——”
陸執與輕輕蓋下陳識欲抬起來把花送出去的動作,側過身將人擋在身後,用調侃的語氣道:“不是,這麼小一束,你哪裡看得上?”
“你好沒禮貌,來看錶演也不給我準備花。”
“早就喊助理訂到後臺去了,是不是追求者太多了,把我的花都給淹沒了。”
話題逐漸圍繞今晚殷勤來看演出的音樂家國際上的追求者們身上,而他垂眸瞥了眼被陸執與擋在身後的男人,輕輕勾了一下唇,向前一步,用嘴唇印了印陸執與的臉頰。語氣曖昧。
“等下我就去把你的花挑出來帶回去,謝謝了。”
陳識攥著那束剛剛在車上還讓他歡喜到不行的藍玫瑰,正式而又陌生的環境簡直將他束縛住,就連呼吸都跟著緊繃起來,耳朵裡是因為曖昧的語氣而響起的起鬨聲,陳識緊了緊後槽牙,垂眸沉默。
“別急,換氣。”
今晚的主要活動到底不是寒暄聊天,接近演出開始的時間,長髮音樂家回到了休息室,而其他人則回了自己的座位,等待音樂會的開始。
四周依舊有人壓低聲音在聊著天,而反常的陳識從進來到現在也就說了那半句沒講完的話,陸執與湊了過去,低聲問他:“怎麼了?”
他瞥見被陳識放到扶手上的藍玫瑰,已經不似剛剛那樣寶貝地抱在懷裡了,陸執與瞬間就瞭然。
陸執與一向愛玩,炮友一大堆,但真正能稱得上物件的沒幾個,大家互相都知道彼此的德性,很少有這樣越軌吃醋的行為,可他尚未跟陳識說清楚關係的分寸,對方會在意也不奇怪。
況且,被陳識吃醋,陸執與心裡竟湧起一股異樣的滿足。
隨著樂手們的入場,場館內逐漸安靜了下來,指揮家優雅上臺敬了個禮後,便轉身抬手。
舒緩的音樂隨著他的動作流淌出來,像是絲滑的水,在富麗堂皇的音樂大廳流動。
陳識聽得認真,他的視線很難從那位矜貴的長髮音樂家身上挪開,拉小提琴時他的魅力好似被放到最大,挺拔的身軀架好昂貴的小提琴,輕巧而熟練地演奏出磅礴的樂曲。
曲子高雅好聽,但陳識今天折騰得也確實很累,不出一會兒,他便有些犯困,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