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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刀亦閃出駭人寒光。雨中無言的對決,兩雙噬血的眼眸,不發一語,便心知賭上的是性命首級。「殺,九泉流!」黑衣劍少低喝。黑色刀流驀地如千軍萬馬般施壓而來,銀狐舉刀一擋,向來不摧的紅狐刀竟出現裂縫!「如此不堪一擊的刀,要不要換枝樹枝來用用?」黑衣劍少嗤笑。「煩。」冷眉一凝,零之招式使出,黑色刀流霎時潰敗,周邊細雨反被零之飛霜凍結成冰針,一舉射向黑衣劍少。「痛快!」黑衣劍少不退反進,眼中因遇上強敵而露出興奮,兩人對招之勢越來越猛悍,突然,銀狐望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樹林一隅,分神之下,強烈的黑色刀氣朝他乍現破綻的右臂砍下!銀狐要舉刀擋救已是來不及了!!在斷臂濺血的交關瞬間,金色陣法乍現、包圍住黑衣劍少,擋開了他狠戾刀勢。「臥江子!!」銀狐怒到極點。丟下了黑衣劍少,直追收陣便逃的人。「你又要逃了嗎?敢出手攪局、卻不敢承擔後果,這就是你一貫的作風嗎!?」銀狐整個人殺氣騰騰,那人才稍稍猶豫,銀狐便閃身擋住了他,粗暴地揪起臥江子衣領!「我說過了,這事不準有第二次!你決定要與我為敵了嗎?!你以為銀狐會感激你嗎?」臥江子輕輕搖頭,那雙憂心忡忡的黑眸,卻令銀狐更怒不可竭!「你在同情我嗎?銀狐寧死,也不願接受別人的同情!我要你保證,從今以後別再管我的事!」怒目瞪著沉默接受責罵的人。那人的凝視,卻更令銀狐無法忍受!「你啞了?!開口啊!」終於,臥江子出聲,卻無異是火上加油般道:「……恕吾…辦不到。」「辦不到…你敢說你辦不到?」紅狐刀立刻出鞘了!致命的威脅就在眼前,臥江子卻移開了視線,輕輕閉上眼,這副束手就刎的自殺舉動,令銀狐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焰來!「你以為我不捨得傷你?你是決意要多管閒事到底了?!」怒到極點,金瞳再度轉為金紅色。無法控制的怒火,焚燒。理智,早已成了灰燼。「好───!那我就成全你!!」決裂的怒吼高揚,刀無情的揮落了!當熱血濺在臥江子臉上,臥江子張眼,卻見到幾乎要撕裂他心的畫面!「銀狐!你這是做什麼?!」臥江子痛徹心肺地喊。抱住已幾乎削落自己整條右臂的銀狐。赤紅噴灑一地,亦染紅了綠衫。臥江子立刻欲施法幫他癒療,卻被避開、銀光一掠,搖搖欲墬的人已在五尺外,絕豔的紅宛若山茶花般,一朵朵在銀白的人身上、腳邊、及黃土地上不斷綻放。臥江子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肝膽俱寒的滋味。「這是銀狐,償你方才的恩情。」銀狐毫不容情的扯下了連皮帶肉的斷臂,擲之於地。因劇痛蒼白了俊容,但身骨依舊傲挺。甚至,唇邊一抹冷笑不去:「也許還不夠吧……?你多年來的照顧……一隻斷臂,怎麼償還得了?」「我沒有那個意思…!」臥江子一進,銀狐便退。「拜託你別動!再晚就來不及接回了啊!!」無塵的心,像是快被眼前的景象絞碎了般。那斷臂、滿地淒厲鮮紅,都帶來太過強烈的情緒,幾乎令臥江子難以負荷。「好,我答應你!從今以後不再多管閒事。求你別再動了!讓我替你治療,好不好?!」「銀狐……已與你再不相干。」蹣跚後退的腳步,終於無法再隨心所欲的移動,被急掠上前的綠衫之人抱住。「你、也未免太倔強了!!」臥江子痛心地望著他血跡斑斑的傷重模樣……竟不惜斷臂償情,他沒想到銀狐竟剛烈至此。「你記住,若再幹涉我、銀狐也只能以此回報……」「別再說話了。」取過斷臂,臥江子專注施以瘉療之法,眉心太極泛出綠光。汗,一顆顆直落。治傷本非臥江子所長,加上怕銀狐一能動彈,就會拒絕接下來需要長時間調養的療程,因而傳輸了加倍真氣。漸漸日落天黑,星月高懸,早已昏迷的銀狐斷臂好了近半,臥江子最後一絲真氣也將盡竭前,才難支地倒在銀狐身側。緩緩閉眼,臥江子調整著過度消耗而不穩的內息。汗透衣衫,氣息紊亂,他已經連把銀狐移到三里外草屋內的氣力也不存了。漸漸月亮西移,時至半夜,高大的人轉醒,捂著仍會發疼的痛臂,望著身旁綠衫之人。很快憶起所有始末,金眸卻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耗竭了自己所有真氣來治癒我……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曾無情斬斷的傷處雖已接合,但劇痛不減,一如銀狐未曾消去的決絕情緒般,他目光危險地望著那略顯蒼白、卻仍是凜不可侵的人。「你為何不聽我的警告,還要接近我……?你當真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麼不染紅塵,高超如聖人嗎?」銀狐緩緩接近力竭的人,嘶啞了嗓音:「是你來惹我的、臥江子。今日我就要打破你千年清修,拖你下凡。」粗暴扯開綠衫的動作,驚醒了閉目養息的人!「銀……?」錯愕的黑眸,對上了一雙轉成金紅色的深沉眼瞳。臥江子聽見宛如野獸的低嗥聲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