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招堯笑得越發迷人,狹長的眼眯起,透出寒芒:“他們當然怕死。下毒之人通常也是怕死之人,若他們不怕死,為何只敢以毒殺人呢?”
穆前龍怔住,扭頭看向餘正赫與湯雄霸,果然見他們正瑟瑟發抖,嘴唇打顫,雙腿抖動不停,幾乎快尿褲子。
“軒轅公子,不要殺我們,解藥——”
“不要說!”穆前龍急聲喝道,“相信老夫的話,若是你們把解藥交給他,他會立即殺了我們。只要我們堅持,老夫的人馬上會救我們出去。”
軒轅招堯嗓音柔和地道:“穆前龍,你這一輩子從未聰明過。你可知,本公子在讓人拷問你們的同時,已派人去抓你們的妻兒兄弟?偏偏的毒,本公子已暫時壓制住,十天之內無性命之憂。這十天的時間足夠把你們的妻兒帶到這裡,到時若是在你們面前對他們下手,你們的表情一定也十分有趣。呵呵呵……”
“不要!”餘正赫慘然叫道。
穆前龍雙瞳驟縮,霎時面色慘白:“不可能,就算你真的派人去找他們,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十天之內找到!”
軒轅招堯冷然而緩慢地道:“你的妻子在白鳥鎮吧?”
“你……”穆前龍滿臉驚恐。
黑鷹冷哼一聲:“我家主子的情報網涉及之廣遠超你們所能想象的程度。早在主子查出是你在背後搞鬼時,已經將你們的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
“我說!”餘正赫與湯雄霸二人立即求饒。
穆前龍頹然地跪下:“不,求你放過他們……”
這一戰,註定是他敗了。
軒轅招堯將藥湯含入口中,貼上谷偏偏的唇,一點點小心哺餵,直到最後一滴也從唇瓣的縫隙中滑入,他在慘白的唇上輕啄一下,才用絲絹為谷偏偏擦拭嘴角。旋即,他扣住谷偏偏的脈搏,脈象逐漸平穩,讓他的唇邊這才露出一絲淺笑,將藥碗遞給解憂,翻身上床側躺,目不轉睛地盯著少年的雙眼,期待它們會在下一刻睜開,讓他瞧見其中的星光。
解憂靜靜地退下,無聲地合上門。
“小騙子,不是答應過留在我身邊嗎?一定要醒過來。”軒轅招堯將谷偏偏耳邊散亂的髮絲別到耳後,細緻地輕撫他的面頰。
不知是從何時起,對這小騙子越來越在意。最初強行將他留在身邊,只是喜歡他的陪伴,喜歡讓他的任何話語、任何反應都屬於他,也只因他而起。他以為那只是一種獨佔欲,卻並不知,他將這少年放在了心上獨一無二的位置。之所以說出“永遠也不會收他為徒”的話語,也只是不想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復雜,絲毫未去想深層的原因。一直以來,他喜愛並享受著他與偏偏之間各種曖昧的遊戲。直到,他看到偏偏親吻那個美麗的女子,嫉妒像毒蛇一般啃噬他的心,他忽然驚醒:他要這少年。
三十二年的人生,從未有人能控制他的心,谷偏偏卻做到了。但他只是個孩子,而自己是“大叔”。原本,他以為偏偏還小,不介意等他長大。但現在他知道他錯了,若是愛上,便該牢牢抓在手中。男子漢大丈夫,為何這般婆婆媽媽?
“偏偏,記得那天的吻嗎?實則我是故意,你可知你那時的表情多有趣……”
谷偏偏的臉色恢復了幾分血色,卻仍舊一動不動,沒有半分清醒的跡象。
“無妨,安心地睡,我就在這裡。”軒轅招堯讓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手臂將他環抱,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也闔上雙目。
谷偏偏在無知無覺中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再次感覺到痛,這痛不同於之前的灼燒,而是一陣一陣,像是被無數的細針在面板上一點一點,刺痛至極,卻並非難以忍受。
他試圖睜開眼,卻只看見一片朦朧,頭頂是似黑似白的天空。
這是在哪裡?他忽然發覺自己根本不記得發生何事。
你為何出現在這裡?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問他。
我不知道。他下意識張口,卻未能發出聲音。
那聲音似乎是笑了一下,有些諷刺地道:你不知道?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努力地回憶,腦中的記憶就像是一隻箱子,他著急地翻找,卻越急越找不到。正在此時,他聽到一道焦急的嗓音,壓抑著痛苦,低聲喚道:“偏偏……”
是誰?他的意識不自覺地順著聲音漂流。眼前變得越來越亮,一片粉色的花海出現在他面前。一陣風吹來,桃花瓣簌簌落下,如同一場粉紅色的雨。
一道頎長的白影立在樹下,白色的衣角似欲隨風而飛。那人回首,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