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我愛你……”
他目光炙熱,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一邊深情呢喃,一邊朝她的紅唇吻去。
今晚的月色估計是真的太亮太圓太醉人了,所以看著他朝自己吻上來,她竟沒有閃避……
他說愛她……
其實她是不信的!
他是誰啊?!
他是燕家大少爺,是燕氏珠寶王國的合法繼承人,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光芒萬丈,怎麼可能會愛她這樣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甚至還不待見他的女人呢……
啊對!
問題可能就是出在她“不待見”他的上面!
含著金鑰匙出生的男人,可能從來沒有被女人拒絕過,心中不服,便對她另眼相看了。
換言之,若她像別的女人那樣對他言聽計從,他喊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每天都等著他的召喚和寵幸,乖得像條哈巴狗一般……
他還會這樣在意她嗎?
呵!絕對不可能!
在陶陶看來,燕大少就是個踐人,那麼多環肥燕瘦的美女對他趨之若鶩,他不要,卻偏偏要無所不用其極地把她禁錮在身邊。
她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可他一點也不嫌膈應,更甚至,她越冷,他就越是腆著臉往上趕。
其實她有想過,可能是自己的冷,激發了他的征服欲,所以他才會對自己這樣痴迷。
她更想過假意屈服,只要自己像別的女人那樣討好他,相信他很快就會厭倦她的乖順……
可是怎麼辦呢?
道理她都懂,卻就是做不到!
她做不到對一個討厭的人虛情假意展露笑顏,更做不到對他說些“我愛你”之內的肉麻情話。
她無比渴望能徹底擺脫他,可她又越來越有種感覺,她若乖順,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對他來說都是正中下懷……
不知道“日久生情”這句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度,但她隱約覺得,不管是他還是她,似乎在這段畸形的關係裡,不知不覺中都有了一些改變……
即便她很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說,燕靈均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那些對他趨之若鶩的女人並非只是看中他的地位和財力,絕大部分原因還是因他容貌過人。
精緻的五官,如上帝親手雕刻,深邃的眼睛時而憂鬱深情,時而神秘魅惑,時而陰鷙凌厲,他往往只需一個眼神,就能俘虜無數女人的心……
除卻容貌,他吸引女人的還有身上那股名門貴胄的氣度,亦正亦邪,渾然天成。
長得好看又有錢的男人,若非心有所屬,哪個女人抗拒得了?
所以陶陶好幾次都在想,如果不是她心裡有人,如果當初他不對她使那種卑劣的手段,如果他們的相遇是正常的,那麼或許,她也難逃被他蠱惑的命運……
她怔怔地看著吻上來的他,心中感慨萬千……
見陶陶美麗的小臉上沒有以往的嫌棄和抗拒,燕靈均簡直是欣喜若狂。
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離她的心,好像又近了一步……
陶陶的內心很矛盾,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可她的手腳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彼此的唇即將觸上的千鈞一髮間,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看到一旁的玉米地裡冒出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啊!”
陶陶尖叫出聲,立馬躲到燕靈均的身後去,雙手死死揪住他腰間的衣服,彷彿見了鬼一般。
與此同時——
“#%!”
一道厲喝破空而來。
燕靈均轉頭循聲望去,只見幾米開外的玉米地旁,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老頭,端著一杆自制/獵槍,槍口正對著他們,疾言厲色地衝他們大吼。
雖然他們根本聽不懂男人在吼什麼鬼。
“喂喂喂!別開槍!”燕靈均連忙對老頭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大喊。
“#&*#……”老頭很兇地繼續吼,目光透著厭惡和戒備,彷彿他們是賊一般。
“他說什麼啊?”陶陶儘可能地縮小自己,很慫地躲在燕靈均的背後,疑惑又著急地小聲咕噥。
這大晚上的,雖說月光很亮,可難免老人家眼神不好使,萬一槍走火……
所以她還是躲在他後面安全些。
“可能是本地方言吧。”燕靈均說。
陶陶對著月亮狠狠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