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她對自己撒嬌發嗲的模樣了……
“捆緊點……啊!太緊了,你要勒死我麼?”
外面,嚴甯驚呼,刻意壓低的聲音似嗔似怨。
廚房裡,灶臺前。
遲勳站在嚴甯的身後,噙著笑戲謔道:“不是你叫我捆緊點的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使壞地用力勒了一下繩子。
“啊,討厭!你還勒!”嚴甯輕叫,側身就在遲勳的手臂上拍了一掌。
遲勳但笑不語,垂著眸認真幫她系圍裙。
“哎呀糟了。”嚴甯突然又叫一聲,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怎麼了?”遲勳微微擰眉,問。
“我好像放了兩次鹽。”嚴甯揭開鍋蓋,一邊拿鍋鏟翻著鍋裡的紅燒肉,一邊咕噥抱怨,“都是你啦,跟你說著話我就忘了……”
遲勳哭笑不得。
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了。
“嚐嚐。”她拿筷子鉗了一小塊肉,遞到他嘴邊。
遲勳張開嘴,很自然地接受她的餵食。
“怎麼樣?會不會太鹹?”緊緊盯著他細嚼慢嚥的模樣,她緊張急問。
她很愛吃紅燒肉的,做壞了就太可惜了。
嚥下之後,遲勳砸了咂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輕輕一笑,“不鹹,剛剛好。”
“真的?”她驚喜,鬆了口氣。
遲勳,“不信你自己嚐嚐。”
嚴甯將手裡的筷子一轉,用筷子頭鉗了一小塊肉喂自己嘴裡。
細細品味,然後她也學他的樣子砸了咂嘴。
嗯,果然不鹹。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不能吃了。”她輕籲口氣,然後一邊把紅燒肉起鍋,一邊頭也不抬地對遲勳說道:“擺碗筷吧,可以吃飯了。”
“好。”遲勳微笑應答。
衛生間裡。
霍冬一邊默默聽著外面嚴甯和遲勳的互動,一邊用紗布胡亂地纏著自己受傷的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難受……
他的心,無法言喻的難受。
發現自己特多餘,因為這裡根本就容不下他。
沒人喜歡他,沒人在意他,他就像是一個外來的侵入者,與這裡格格不入。
他們就像是一對平凡的新婚夫妻,下班之後在廚房裡一起做飯,分工合作其樂融融。
他不得不承認,他們很合適,特別合適。
合適……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格外痛恨這兩個字。
叩叩叩。
“冬子,好了嗎?吃飯了。”
遲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將他從胡思亂想中喚回神來。
抬眸看著鏡子,突然覺得鏡子裡的自己好陌生。
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他渾身上下都瀰漫著一股為情所困的頹然氣息……
收拾好情緒,從衛生間出來,他走向餐桌。
嚴甯在上菜,遲勳在擺碗筷。
而他就像個客人一般,站在邊上看著他們。
“站著幹嗎,過來坐啊!”
一切就緒之後,遲勳對他招手。
嚴甯已經自顧自地坐下,拿起筷子默默吃飯。
她無視他,很徹底。
霍冬沒有坐下,而是走向吧檯。
他拿了兩個酒杯,再拎上自己帶來的酒,回到餐桌上。
“你手受了傷,還是別喝了吧,小心傷口發炎——”
當霍冬往杯子裡倒酒時,遲勳微擰著眉頭好言相勸。
呯!
可遲勳話未說完,一杯酒就重重放在了他的面前。
霍冬始終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低著頭,繼續往另一個杯子裡倒酒。
他的意思很明顯,要遲勳必須陪他喝。
遲勳看了嚴甯一眼。
嚴甯也一直垂著眼瞼,優雅從容地吃著飯,不發表任何意見。
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姿態。
餐桌上的氣氛,壓抑又緊繃,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霍冬倒好了酒,端起杯子撞了撞遲勳面前的酒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見他二話不說就一口乾了,遲勳的嘴角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