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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重廉揮劍擋下了那道光劍。五彩光芒撤去,裂口合上消失在天際。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唯餘那道光劍插在地上嗡嗡作響。
重廉走過去,看著那道光劍,神情變得很嚴肅。
“怎麼了?”白箬落回到他的身邊,目光也落在那光劍上。
重廉沒說什麼,只從上面解下了一條綢緞,看樣子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是妖族下的戰書,約我三日後再戰。”重廉沉聲念出了上面的字,“條件是,若我贏了,妖族絕不再犯五族之境,。但若是我輸了,我們就要交出五件女媧神器。”
“指定你一人?”白箬皺眉。
兩人後面的對話,白微聽不太真切,本想從城牆上下去,可不料剛移動了一下,就覺眼前景物都變得模糊起來。
當視線終於又恢復清晰時,白微發現天色已經變暗,而她現在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在一個山谷裡面。
她正奇怪,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是白箬沿著一條小路走來。跟之前一樣,她依然擦著白微的身邊而過,卻對她熟視無睹。白微連忙跟上她,看她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兒。
撥開面前的樹叢,白微跟著白箬走到了一個開闊地,一個碧綠的水潭邊正蹲著一人。
仔細看去,竟是重廉正用潭中的清水擦拭著龍淵劍。聽到聲音,抬頭看見了白箬。但他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白箬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問道:“大半夜的,你跑這兒來幹嘛?”
“那你又怎麼到這兒來了?”重廉不答反問。
“我無聊,出來走走,不行啊?”她說完挨著他身邊坐到了潭水邊的一塊石頭上。
重廉淡淡地笑了,也不和她爭辯,又開始擦起他的劍來。
白箬偷眼瞧著他:“你每次作戰之前都會像這樣擦劍嗎?”
“也不一定。”
“這麼說,你很看中明天一戰?”
重廉擦劍的手微微一頓,但還是沒說什麼,又繼續擦拭起來。下一刻,他略微一愣,因為白箬一把抓住了他擦劍的那隻手。
她的神情有些焦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重廉看著那隻拉住自己的小手,良久才說道:“沒有。”
“騙人!連我都看得出那天那把光劍不同尋常。妖族怎麼會使劍呢?”白箬固執地追問著。
重廉終於抬頭看著她,眼神沉寂中又帶著一絲令人心跳的波動。他突然反握住白箬的手,說道:“白箬,那日我逼你去接任族長一職,你現在還恨我嗎……”
看得出白箬的臉有些泛紅,她移開視線道:“你幹嘛突然問這個?”
“我想現在聽你親口告訴我。”
他這話聽上去怎麼有點像了結心願的感覺?
白箬也聽出了他話裡的不對勁,立刻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明天……”
“明日一戰,我沒有太大把握。”重廉很平靜地說出了一句讓白微心驚的話,他的意思是,他沒把握明天能活著回來嗎?
白箬的神色猛然一變,一把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憤然道:“重廉我告訴你,那天的事我一輩子都恨你。是你讓我坐上那個我不想坐的位置,你就必須陪我走到最後!否則,否則,就算你死了,我也會下黃泉把你抓回來的!”
她一臉怒意,可眼眶中已有淚光閃爍。
重廉怔怔地看著她,下一刻,終於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站起身把她攬入懷中,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我也希望能一直陪著你。”
“我不管!”白箬在他懷裡像一隻正在發脾氣的小貓,“你明天必須回來!”
重廉微微一笑,眼中黯然一掃而光,緩緩說道:“那如果我回來,你,願意作我的妻子嗎?”
白箬一下安靜了下來。過了好半天才聽見重廉懷裡冒出一個比蚊子還小的聲音:“我才不嫁人呢,你們男人都是花心鬼。”
重廉聞言失笑,低頭看著她:“那白族長是要我發誓才肯相信我咯?”
白箬撇了撇嘴。
重廉便笑著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朗聲說道:
“我重廉,在此對白箬起誓,對她生生世世,永不相負。若違此誓,願受永生孤獨之苦。”
“喂,我又沒叫你發這麼毒的誓。”白箬嘟著嘴望著他。
重廉只是笑著,輕輕在她額頭上一吻,“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