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所謂忠臣義士只能在暗中活動,所以才能保全首領,如果膽敢公然活動,死路一條,處境十分可憐。我真想不通,他們到底哪兒來的勇氣呢?”
“這就是忠臣義士可敬的地方呀!”俞柔柔黯然嘆息:“明知不可為而為,雖千萬人,吾往矣……”
“別掉文了,柔柔,咱們這些草野狂夫,不配談這種大義。我想,我真的奈何不了他們。”
“你是說……”
“我能真的屠光他們嗎?”
“說得也是,你不能。”
“但我又不甘心。”周凌雲恨慢地說。
“怎辦?”
“陳老七回去向他老爹如此這般一說,他爹翻雲覆雨一定魂飛膽落,貪生怕死往哪一座地窟一躲,甚至躲上一年半載,我哪能找得到他?而虎形人的下落,翻雲覆雨是最佳的線索。當初引誘邊軍進兵霸州文安,翻雲覆雨是主謀之一,訊息全在他身上。晤!真得儘快設法把他弄到手,以免夜長夢多。”
“你打算……”
“提早進人槐園把他逼出來。”周凌雲語氣十分堅決。
“那將血流成河。”俞柔柔顯然不同意:“安仁候有勇氣在危急時服毒自盡,他的部屬很可能具有同樣的勇氣。就算你能把翻雲覆雨擒住,也可能是一具死屍。”
“我不死心,總得試試,我這就發出訊號通知我們負責監視的人,到園門口前會合了。”
正打算動身,大道東端出現兩個人影,以快速的步伐向這兒飛奔。
“咦!是季大叔兄弟倆。”俞柔柔訝然輕呼。
“可能他們有了麻煩。”周凌雲眉心緊鎖,緩步出亭:“他們家的事棘手得很,剪不斷理還亂,誰也硬不下心腸用雷霆手段來解決。”
“尤其是牽涉到情愛的糾紛,外人真不便插手。”俞柔柔突然緊挽住他的手膀:“你和金牡丹的糾紛,我不知道該怎辦才好。”
“你這是自尋煩惱。”他拍拍臂彎中的小手柔聲說:“兩個男女在波詭雲橘的情勢中,勾心鬥角,各用心機,假使把它看成情愛糾紛,情愛兩字未免太不值錢了,這種充滿詭謀與血腥的情愛,豈不荒謬絕倫?與人倫道德是背道而馳的。我是一個刀客,沒有興趣在恩怨情仇中打滾。”
前柔柔幽幽一嘆,欲言又止。
“一人情關,出更難。”俞柔柔的粉頰緊貼在他的肩膀上,語氣柔柔地,幾不可聞:“我耽心她不克自拔。洞庭繹仙也陷入其中,才能因愛成仇。”
“你倒是多愁善感呢!到底懂得多少愁滋味?”周凌雲打趣她:“平生不知愁滋味,欲譜新詞強說愁;感情豐富的人,就是這般模樣。晦!別胡思亂想好不好?可別讓金牡丹笑你人小鬼大哦!”
“她敢?”俞柔柔紅雲上臉:“我本來就不饒她呢!”
談笑間,江湖浪子兄弟倆漸來漸近。
他們看到江湖浪子兄弟倆的疲態,周凌雲不住搖頭苦單。
“十四載的苦還沒受夠,迄今依然沒完沒了。”他用不勝同情的口吻說:“看樣子,我是愛莫能助。如果不用刀解決,我無法逼迫那可愛的什麼女神,什麼絳仙,乖乖地捨棄再造乾坤大業,返回洞庭釋放你的妻子。不用刀,不要來找我,季老兄。”
“用不用刀,大權操在你手中,周兄。”江湖浪子一面倒茶作個飲,一面憂形於色地說:“我只有你這麼一位能幫忙的朋友,可以說非找你不可。”
“咦!你的看法和論調有了不同的改變。”周凌雲頗感意外:“用刀與否權在我手,你捨得?我這個刀客的刀雖利,卻無法斬情滅性。說說看,怎麼一回事?”
“你說過,你的刀無法斬情滅性。”季夫子畢竟是個讀書人,說話慢條斯理,神色悠閒。
“對,我說過。”
“你能對安仁候揮刀?”
“能向金牡丹揮刀?”
“不能。”周凌雲肯定地答覆,但心中一跳。
“所以,是否用刀,決定權在你。”季夭子搖搖頭苦笑著說:“看來,我找你也是白找。”
“怎麼一回事?”周凌雲急問。
“文心蘭昨晚返回都城,半途被金牡丹用暗器偷襲擄走了。”江湖浪子搶著說:“我倆救應不及,跟蹤追入都城。金牡丹與她的兩名同伴,將人悄悄帶入西便門內的一座大宅子裡。”
“結果,我和家兄一夜中,三次冒險接近,三次皆在進入的後一剎那,被一些刀法神奧的刀客殺得亡命而逃,難越雷池一步。須以,決定來找你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