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元晟輕輕揉著她的小肚肚,淡淡回了一句。
“你——”蘇雲氣急反而冷笑道,“那本妃身為正室,出宮之後,是不是應該為王爺廣納妾室?”
蘇雲心底泛起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出口的話也帶了些氣性——她不明白元晟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在自己身上得知的情事的妙趣之後,他……
蘇雲忽然想起了母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女人追求的是能夠讓她的心安穩停留的港灣,一旦找到,便是一生一世;而男人追求的不過是肉體上的歡愉,他們才不在乎這歡愉是誰給他帶來的,所以,世上都是痴心女兒負心漢!
“你想什麼呢?”元晟看到蘇雲驀然冷下來的眼神,聽著她平淡之中微帶嘲諷的話語,皺起了眉頭——這丫頭,定然又想歪了。
“我還能想什麼!”蘇雲牛心左性一上來,說出的話也變得清冷涼薄。
一瞬間,她就褪去了身為女子的所有嬌羞和柔媚妖嬈的氣質,一抹清冷彷彿霜華流瀉。她微微低頭,烏黑的長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眼底的一抹冷笑:“我身重媚咒,王爺為我解咒,多謝了!但是——”
“有些事情,我們就當做沒發生好了。”蘇雲忽然抬頭看向元晟,清冷的眸子裡一抹淡淡的雲霧繚繞飄散,看不出她心底的想法,“大仇未報之前,王爺壯志未酬之前,蘇雲會做一個合格的焱王妃!”
“你誤會什麼了?”元晟忽然覺得有些不可理喻,他的聲音沉下來,漆黑的眸子鎖定蘇雲的眼睛,“本王以前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說著,他聲音微低,透出了一抹疲憊無奈,“本王知道,當時那樣給你解毒,你心內並不同意,或許你寧願死都不會願意本王碰你。但是——雲兒,本王不能看著你出事,你明白嗎?況且,我們是夫妻,做這種事乃是天經地義,如果這樣就能解咒,何樂而不為?”
蘇雲清冷的目中中露出一抹淡淡嘲諷:“是啊!何樂而不為?”她轉而看著元晟笑道,“元晟,跟你發生這樣的事,我不後悔,甚至心懷慶幸,幸好這個人是你——”
蘇雲笑靨如花,她看著元晟聽到她的話眼裡透露出來的驚喜,卻再次開口將他心中的驚喜擊的粉碎:“為了活著,去求容淵算什麼。你從來不知道,為了活著,什麼事我都會做,更何況僅僅是與你……就可以!”
“所以,我不後悔!”
“蘇雲!”元晟心中猛然升起一抹怒氣,眼底冰冷的眸光彷彿要將女子凍結,“你怎麼能這樣糟蹋你自己?”她說這些話不僅是對他的侮辱,更是在糟蹋她自己。
元晟自認為還知道蘇雲是什麼樣的人,她的性子倔強到了極點,當時的情況下只怕她寧願死也不會對容淵低頭——容淵與雲公子的事情,他雖然不大清楚,但是隻看表面,也能知道幾分!
“我沒有糟蹋我自己!”蘇雲的聲音驀然抬高了兩分,她看著元晟的目光涼薄而嘲諷,“元晟,你父王寵妾滅妻,你覺得你童年的生活水深火熱,可是你除了吃不飽被人欺負之外,還有什麼?你有沒有整日整夜提心吊膽的擔心別人會殺了你,為了一塊幹餿的餅而與一群人打架,為了能活著不惜跪在別人的腳下祈求一點施捨?甚至為了能活著,親手將利刃……”
她聲音一窒,口中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眼底翻湧而來的黑色浪濤彷彿最絕望的烏雲遮掩了她的整個天空,那種痛徹骨髓的苦,讓看的人觸目心驚。
“雲兒!”元晟眼神凝重,一抹凝練的波光閃過。
他只知道蘇雲是仁宣帝的女兒,她的母妃是蘇妃,但皇室玉牒上卻沒有蘇雲的名字,甚至連蘇妃的生平記事也是一筆帶過。
他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氤氳的燈光下,蘇雲忽然淡淡笑了,除了眼底翻湧的陰霾,她是如此的恬靜美好,就彷彿不諳世事的孩童,但是,她的面上卻滑下了兩道晶瑩的淚水:“元晟,你不懂的!人都想高貴的昂著頭活著,但是,這個前提首先是活著。為了能活著,我什麼都可以做!”
“你太高看我了!”經過這一番發洩,蘇雲心中微微鬆散了些,她長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淚水,吸吸鼻子,神態一掃剛才的決絕痛苦,透出一抹肆意的慵懶,“我睡了這麼久,容淵是不是已經來過了?”
元晟淡淡點頭:“來過了!”
“宮裡還有什麼事發生嗎?”
“你希望有什麼事發生嗎?”元晟抬頭看向她,就見她微微挑眉,一副樂意傾聽的樣子。
他屈起指頭,彈了彈衣襟上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