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吳靖,你可真是長本事了啊,在我面前,已經厲害的敢不聽我的話是吧?看來這樣,依你現在的情緒也不適合再在這個崗位上繼續坐下去,如果你要放長假,我道是可以批准。”
他含笑嗜血的面孔看在吳靖眼中渾身一個激靈,垂在兩側的拳頭緊了緊又鬆了鬆,在心底無聲嘆息一聲,然後面對著徐巖頭垂的更低:“既然副局不喜歡聽這些話,我以後不說了就是,現在已經下班了,副局您開車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這一系列客套話,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和來時的憂心忡忡大不相同,像是真的放下剛才那件事了。
見他終於走了,徐巖不由將胸中濁氣吐了出來,有些挫敗的一拳打在辦公桌上,無懈可擊的笑容盡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陰暗光芒。
是,他承認,那天晚上的簡訊的確是他故意發過去的,為的就是希望他們夫妻反目成仇,他從來就不是良善之輩,也從未想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恨莫寧夏,恨的她不得好死才好,尤其在得知她一回國就攀上葉翌寒這根大枝的時候更是怒不可遏。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一直將它歸結於對寧夏的仇恨,但在得知她生病住院,甚至需要看心理醫生的時候,他內心深處抑制不住的一痛,更是讓他方寸大亂的忘乎所以。
這很不妙,他知道,自己現在正陷入一種兩難的決策中,弄不好,底下就是萬丈懸崖,而他會被摔個粉身碎骨。
得到吳靖的吩咐,整個交通局的人都不敢上前打擾徐巖,再加上現在正是下班時間,辦公室裡人的都差不多了,徐巖一個人獨自呆在私人辦公室裡,靠在椅背上,五指微彎,輕輕敲動辦公桌。
這是他一貫思考時的動作,熟練的如同每天洗臉刷牙。
日暮西山下,整個京都城都被籠罩在光彩熠熠中,這座城市的生存法則就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一旦你比別人慢上一步,但等待你的就是永遠的落後。
徐巖深吸一口氣,霍然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樓下是萬丈高樓,他站在的地方視線很好,可以將整個京都城雄偉的建造盡收眼底。
這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很好,手中握有權利的滋味更是妙不可言,他徐巖已經不再是朦朦朧朧的大學生,他知道這輩子追求的是什麼。
圈內人得知他和肖雪分手之後,無一不熱情的給他接受相親物件,他是個男人,也有生理需求,對此自然不會虧待自己,而且他現在也的確是需要一個溫軟賢良的妻子了。
可午夜夢迴時隱隱從腦海中閃過的那張笑靨會讓他失眠到天亮,這種感覺很糟糕,他想,他應該好好冷靜一段時間了。
既然莫寧夏你不讓我安生,我就攪的你們全家都不能安穩。
我徐巖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想到這,徐巖薄唇微翹,唇際邊隱過絲絲笑意,緊握的拳頭悄然鬆開,清冷目光透過落地窗打量著京都城閃耀的景色,不禁心情愉快起來。
莫寧夏,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現在我只是一點點的來討債罷了,如果你現在都受不了了,那以後還怎麼辦……?
……
次日,葉翌寒動作很快的就安排了寧夏的轉院的事,莫父昨天在醫院呆到很晚才回家,再加上第二天妮妮還要上學,一早莫父倒是沒來了。
vip病房外,葉翌寒揚唇朝著面前的男人道謝:“君焱,這次的事謝謝你了!”
謝君焱不置可否揚了揚清俊眉梢,對於葉翌寒的道謝,他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淡淡點頭笑笑:“這是我應該做的,你當年救過我一條命,我現在做的這些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葉翌寒的大多數親朋好友都在京都,在轉院找醫生上,他還真不認識這方面的朋友,無奈之後這才找上在nj高校任職的謝君焱。
“好,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大恩不言謝!”葉翌寒和謝君焱已經認識多年了,對於這個好友的性子,他太瞭解了,所以廢話他也不說,而是挑了最重要的說:“我媳婦的狀況你也瞭解了,你覺得,她這樣……”。
低沉嗓音頓了頓,葉翌寒緊皺劍眉,像是在想措辭,但卻緊張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謝君焱也不著急,他溫和的面龐上掛著瀲灩淡笑,一副慈悲的表情,看上去像一尊白玉雕刻而成的佛。
拳頭緊握,葉翌寒最終還是問出了心中最為擔心的事:“我媳婦還有恢復的機會嘛?她自打昨天開始精神就不大好,先前在省人民醫院的時候醫院就建議我找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