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心中寒涼漸漸等死的時候,朝朝暮暮的女人走了上來,她神色溫軟蹲在他面前,那一身盛雪婚紗為她平添一抹撫媚風情。
這樣的寧夏無疑是美麗的,也讓他看花了眼,他費了全身的力量瞪大雙眼,貪戀注視著面前這張早就熟悉的容顏。
“徐巖,你知道嘛!我莫寧夏從來就不喜歡拖泥帶水。”寧夏纖細的指尖在他狼狽側臉上劃過,微勾的紅唇帶著一抹妖豔弧度,鳳眸清明似水:“說真的,這樣的你,真讓我感到討厭,你要是真有骨氣就應該恨我一輩子。”
現在她寧願讓他恨她,也不相信看見那些不正常的感情,其實他不知道,他眼中的愛戀讓她噁心反胃。
已經能說話了,可徐巖卻吐不出一個字,他怔怔望著容顏嬌美的寧夏,墨玉黑眸漸漸被一股熱淚模糊。
他知道,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招人討厭,又拿什麼來奢望寧夏喜歡?
濃密睫毛在眼簾上微顫,寧夏垂首沉默了片刻,再次抬眸時,她依然伸手撫上他清雋面容,但卻笑容歡涼淡薄:“我長大成熟之後,無數次的在想,我當年到底愛你什麼?為什麼能為了你背井離鄉多年,為什麼每次想到你的時候都痛不欲生的想死。”
這個男人是她的心魔,在她前面八年時間內扮演了一種極為重要的角色,每每想到他,都會讓她既愧疚又羞恥,那種愛而不得的感覺一直折磨著她許多年,直到後來遇上了葉翌寒,這樣的情緒才漸漸好轉。
徐巖瞪大瞳孔,死死望著寧夏,面容悲慼,但卻說不出話來。
曾經的所作所為他至今都能記得,他知道,他錯了,可那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現在我有答案了。”寧夏緩緩收手,目光冷淡看著地上緊盯著她的徐巖,目光冷淡若冰:“我愛的不過是那時偽裝出來的你罷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偽裝成了個見義勇為的少年為我從小偷手中搶回包包,我很感激你,再次相見,你乾淨儒雅的氣質吸引了我,後來的一次次相處中,讓我發現,這樣皎潔如月的少年真真是奪目的,所以當時在面對你的追求時,我會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本來溫和平淡的聲音突然一變,陡然間,她突然嘲弄冷笑道:“徐巖,你有本事說一句真話,那樣純淨明月的少年是你嘛?尤其是今年我回國之後你更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心眼有這麼小,可以每次見到我都這樣窮追不捨,是,我承認,當年的事,我的確是缺少承認的勇氣,可我已經知道錯了,你還想我怎樣?”
其實六年後再次相遇的徐巖才是真正的他,以前那些不是都是他偽裝的一層皮罷了,什麼明月少年那都是狗屁,這個男人在官場浸淫這麼多年,早就學會了世俗道理,哪裡是她這種初入社會的小姑娘能比得過的?
此刻葉翌寒心中糾成一團,背對著他的小媳婦身軀那麼單薄,可卻堅強蹲在徐巖面前,又在回憶著以前的事情。
其實他是真的不介意小媳婦以前發生的事情,徐巖這個交通局副局長在他眼中根本什麼都不算,如果哪天他真的擋著他的路了,他完全可以私下裡把他一槍解決了。
他很想上前把媳婦抱進自己懷中,在她耳邊輕聲道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可他卻忍住了,這個時候媳婦心裡其實是不好受的,對於前塵往事,她也是時候有個瞭解了。
“夏夏,不是你想的那樣。”徐巖終於開口了,他閉了閉眼睛,任由眼角上滾燙熱淚劃了出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那不過是未到傷心處。
“我們之間都是造化弄人,以前我一直在想的是怎麼報復你,怎麼為我父母報仇,夏夏,你換位思考下,如果當年發生這一切的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很多年沒有吐出這個稱呼了,他一直覺得會很難,可當有一天真的說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不過如此,其實一點都不難,是他沒有勇氣罷了。
“不……我不會像你這樣。”寧夏想也沒想就厲聲反駁了起來,她猛地從地上起身,連連向後退了兩邊,鞋跟踩上身後的葉翌寒這才頓住腳步,目光如利劍一般直直瞪著徐巖:“我沒有你那麼變態的心思,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像你這麼執著,把我殺了,難道你家庭就能好了?你父親就能死而復生了?”
在美國紐約留學的那些年,她無數次的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角色轉換了,是她遭遇了這些,她是否會如此執著的去追求什麼報仇?
不動聲色伸手摟住小媳婦芊芊楚腰,葉翌寒在身後給她無聲的力量,這個時候他不出身是最好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