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夏端著水杯從廚房中出現的一瞬間,葉翌寒目光就緊緊盯著她,見她眼眶紅紅,他心裡更是不舒服,憋屈的厲害,這都他媽算什麼事?
他老早就知道老爺子性子古怪,看誰都不順眼,上次回北京領證之後帶著小媳婦去拜望他,那是必須的禮儀,所以他就算心裡遲疑,可還是去了。
但後來卻因為老爺子自己不痛快跑出去了,這能怪他?
現在倒好,老爺子來了,二話不說的先指責他媳婦各種不好,要不是這是嫡親外公,他葉翌寒還真不給這個臉了。
普通玻璃杯盛著白開水,老爺子冷睥了一眼,就從霧氣騰騰的水杯上抬起頭來,細細打量起了寧夏。
見她穿著典雅,模樣也還不錯,他心裡倒是稍稍舒服了不少,但察覺到她那唯唯諾諾的氣質,他就不高興的皺起眉梢嚷嚷:“進去這麼久就給我這個老頭子端出來兩杯白開水,我還以為你進來是準備什麼滿漢全席呢!翌寒,不是外公說你,你是娶媳婦的,不是找個小姑娘回來養著,這什麼都做不好,以後還怎麼伺候你?”
老爺子骨子裡大男子主義慣了,以前老伴還在世的時候,他雖不至於這般毒舌,但那也是對他百依百順,和葉家那老頭認識一輩子,他最瞧不起的就是他對讓媳婦那股子寵愛勁。
這媳婦自然是要寵的,但卻不能寵的沒有男人面子,瞧瞧翌寒現在這模樣,擺明了就是掉進坑裡,爬不上來了。
面對老爺子故意為難,寧夏快速垂下清眸,掩下眸底黯然,白淨面容上血色漸漸消逝。
這樣的寧夏看在老爺子眼中更是不舒服,掌心中握著的柺杖在地板上砸出刺耳聲響:“哎呦,這又是怎麼了?老頭子我可沒怎麼著你,不過就是抱怨了兩句,你就開始要哭了,難道我還不能說兩聲不好了?”
寧夏瞧著老爺子不停拿著柺杖打在地板上,她眼角抽了抽,心中暗想,明個她去上班的時候,樓下的鄰居肯定要有意見了,這都快十二點了,哪裡沒睡覺?外公這樣的舉動,肯定要讓樓下的鄰居有怨言了!
“不敢,不敢,您是外公,是我和翌寒的長輩,我們哪裡敢對您不尊重?”委屈吸了吸鼻子,在野蠻的殷老將軍面前,寧夏真像是個小媳婦,她咬了咬紅唇,最終還是輕聲提醒:“外公,您能不能聲音小點?樓下還住著人!”
順著她窘迫的目光,葉翌寒一眼就看見老爺子手上柺杖發出的咚咚聲,他同樣皺起劍眉,滿臉不贊同:“外公,您精力衝肺,不代表人家也和你一樣,您還這手上的動作還是消停會吧,不然我怕等下樓下的鄰居要上來投訴了!”
此話一出,李承志差點沒笑噴了,他朝著葉翌寒盎然笑了笑,眼中盡是促狹光芒。
在傲嬌的老爺子面前,也就這小子總是不怕,就連殷傅那個狡詐的傢伙見著老爺子都要挺直脊樑,老爺子讓他去東,他不敢往南。
瞧瞧這話說的,可真是火上澆油,說來也真是好笑,全家就翌寒不買老爺子的賬,可老爺子卻唯獨寵他寵的不行,在他身上,什麼事情都可以破例。
正因為是愛之深責之切,所以知道翌寒一聲不響的結婚了,他才會那般動怒。
一個說的婉轉,一個說的強勢,甚至毫不留情,殷老將軍聽在耳中,完全怔楞住了,在大院裡,家裡晚輩哪個敢這樣和他說話,早就被他一腳踢進黃浦江了,可現在倒好,這一個倆個的都來嫌棄他了。
殷老將軍狠狠吸了兩口新鮮空氣,索性直接把手上的柺杖往地上一扔,然後耍起無賴:“好啊,好啊,你們可真是夠孝順我這個老頭子的,我就不應該來這找罪受,你們不是都說我不好嘛!好啊,我現在把柺杖也扔了,你們能高興了吧?”
寧夏徹底傻眼,她哪裡能想到,剛剛還是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老爺子能做出這麼幼稚的事來?就像孩童一般,她眼角猛抽,連忙將柺杖給拾了起來,手足無措道:“外公您誤會了,我們真不會這個意思,您趕緊把柺杖給拿著吧,不然等下地板滑,你摔著就好了!”
她話剛一落,殷老將軍就吹鼻子瞪眼看了過去,黑溜溜眼底噴射著濃濃怒火:“你這個女人不安好心,是盼著我早點摔倒是吧?”
殷老將軍就差點沒一哭二鬧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了,他胸膛劇烈起伏,不善目光狠狠瞪著寧夏,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這個女人到底哪裡好了?能讓他家翌寒心甘情願娶回來?並且為了她,在他這個外公面前都處處維護?
老伴去的早,殷老將軍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過的,雖說殷家是個大家族,子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