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夥兒選了這個高處:羽還是藏在森林頂端,而部落勇士們守在樹下,既能提防有人從樹下偷襲,更要在緊要時刻補射幾箭。
守候獵物最需要的就是耐性。
羽閉目出神,僅以森林木精的情態,在樹木枝葉上跳躍張望,從高高的空中望下來,這不過是幾片嫩葉在挑弄輕風迎接陽光罷了。
因此空中那點黑色越來越近時,羽感受不到什麼小心謹慎,只有勁風般的意氣風發。
它片刻間掠過了層層山林,向著昨晚就探好的方向飛去,它知道,今日不過仍是一樣,在多營部落頂上飛舞幾圈,就完成了那人的拜託,自己回到蒼桐樹上,繼續梳理漂亮的羽毛吧!
快到了,朱雀神禽收了收闊翅,擺個優雅的姿勢,預備開始劃圈了。咦?怎麼不見那幫人啦?它吃了一驚,刷地收了勢子,潤亮的玄羽上下抖動,晃得陽光在翼尖上波盪不已。
不會吧!神禽飛低些,在群山間仔細徘徊。昨晚看得分明,他們正是在此處過的夜啊?難道躲進山谷中的縫隙去了?
朱雀懷著對大地裂縫的厭惡,再飛低了一些。這次它幾乎俯貼在山巔,努力要看清那些討厭的山溝溝裡面,是不是真的藏了些人。
神禽很小心的,不讓幾棵高高豎起的大樹劃到自己身上,這身黑翼是它的最愛,哪怕碰傷了半根,也要心疼死它。
沒有,這裡沒有,那邊呢,似乎也沒有。朱雀弓起長頸,想要飛到前一個山口去,正在此時,後面的森林中傳來一聲輕微的嬰孩啼哭聲。那哭聲瞬間消失了,好像有人迅速掩住了嬰孩的小嘴。
哼,躲在這裡就能騙過我麼?神禽俏立空中,蔑視著林木間淡淡縈繞的風雷幻陣,她靈巧地擺了個彎,碧眼中寒光閃現,鳳喙微微開啟——它要以無上黑焰,燒了這片森林,教那幫人無所遁形!
恰好此時,一株白檀稍微長高了些。
它本來混跡於樹木之間,並不如何惹眼,只是猛然竄高几分,頓時秀立於林中。其中一簇挺拔堅韌的枝條,竟拂在了即將噴吐烈焰的朱雀腹下。
樹木的生長之機何其旺盛,本當在數載時間裡慢慢伸展的氣力,剎那暴發,再柔弱的枝葉都如利器一般,輕飄飄切斷了朱雀的幾根腹羽。
這可是自己最引以為傲,最愛惜的寶貝!神禽心疼得全身亂顫,鳳爪電閃般抓住那條檀枝,一口黑焰生生咽回喉中,取而代之的是爪尖滲出的幾滴透明液滴!
每種靈物的丹火煉到精粹,都有不同的外象,黃綠赤橙,青藍黑紫,靈物的性行如何,就該當什麼顏色。可在少之又少的情況下,靈力修為由精粹再越過一重,到了無所不至、無所不是的境界,那丹火統統都是是這般褪卻繁華,真正不假的清淡模樣。
這樣清淡無為的丹火,是用來滋養內身、調化陰陽的,只有陷於狂怒中的朱雀,才會將普通靈獸終生都無法修煉出來的無為丹火,拿來攻擊敵人。它要讓這個膽敢損傷自己美麗的傢伙,喪失掉所有的生命印跡,哪怕剩下丁點的神魂在這世間,都會讓自己咽不下這口惡氣!
可憐的白檀樹枝並不曉得大禍將臨,它不知為何忽然冒出來闖禍,也不知為何還在繼續上竄,纖秀的細枝嫩葉層層遞開,就在那幾滴無為丹液滴在自己身上時,它已經在半空中蔓延了丈許,每一片圓呼呼的葉子,都親熱地向朱雀招展,好像在向老朋友打招呼。
哦?自忖一擊必勝的朱雀有些遲疑了。本來以為,下面那個損毀自己腹羽的壞東西,雖然還算有幾分本事,卻決經受不起這千載丹火的燒灼,但,真的麼?
一條無賴小蛇的影子忽然跳進朱雀心中:這傢伙也是來自天上的異類,而且還曾經妄圖吞食自己,這個無賴,最精於逃匿隱跡,前次正說要抓它卻給它跑了。現在不知為何,這些普普通通的檀木圓葉,乍看起來,竟讓自己想起那小蛇張嘴亂咬的恬臉模樣!
終於想到我啊,晚了晚了!見那臭鳥若有所思,不丟從一筋葉脈裡彈起身來,帶著檀木的清香撲至朱雀的兩隻利爪間。龍尾甩開先纏住一隻鳥爪,大嘴再死死叼住另外一隻,本來就連帶在背甲上的綠色瞬時蔓開,百十根藤條刷刷刷將不丟和雙爪捆在一堆。
朱雀慌張之極,這無賴蛇咬得自己生疼,那幾滴本命丹液收也收不回來,更還有一股莫大的力量從藤條上傳來,要把自己拉扯下去!
休想!神禽怒嘯震天,展開優美的雙翅大力煽動。即刻,兩道純�尷鏡難婊鶇右砑夤齙炊�ィ�攘業幕鴟繆溝梅皆彩�贍詰納�治匚刂畢歟�翁齏笫鞣追孜�饃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