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難以忍受的攪動傳來,讓他再度品嚐了一次窒息的感覺。
這段窒息雖然讓他無比難受,但卻讓他的五感恢復了一些。起碼他現在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無力正在微微顫抖,身體下面是一個冰冷堅硬的臺子上,而四肢被可能是金屬鏈之類的東西綁縛著。
空氣中還隱隱浮動著血腥味和腐臭味,讓他感覺更加不舒服。
自己這是落到敵人手裡了?
還沒問訊就直接上刑,這是完全不給他留活路的搞法?他還以為不管是誰抓住他,起碼要讓在他面前好好耀武揚威一番再讓他去死呢。
只要有這一道程式,他就能想到方法自救。但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按常規套路來,真是失策。這也怪他太自負了,以為自己既能搞死貴族又能殺死異級就等於有了一重保險。殊不知,一個普通人一劑迷藥就可以把他送進地獄。
簡墨眼前一片混亂,只得開啟辨魂師的能力觀察周圍:星海中自由靈子都在波動。波動的幅度不大,但規律一致。簡墨思維遲緩地想,對這麼大一片地方長時間使用的單一異能,應該是異能禁區吧。
艾達四人的魂力波動、魂晶都在,只不過各自分散,想必正被隔離審訊。他自己的附近有兩個原人,應該是他的審訊員。
要不要從這兩個審訊員身上想點辦法呢?
366審訊室
“怎麼辦?他身體裡的麻醉藥效用還沒有結束,不到時間根本清醒不了。”紅頭髮的青年審訊員發愁地對同事說,“那個該死的十六區督察非要今天問出結果。先不說這人的嘴巴緊不緊,也要給我們的手段能用上的機會啊。”
“人不醒的話,設計的再精巧的問話,再隱秘的心理陷阱都行不通。”黑髮的中年審訊員脫下帶著血色的手套,在一邊的水池裡慢條斯理地清洗著自己的手掌,“疼痛手段也基本不起作用。我看現在就是把這人弄上屍檢臺全身解剖一次,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那怎麼辦?如果真像那混蛋說的那樣等十六區的人來,我們的臉豈不是丟光了?”
“等十六區的人來,這小子也差不多醒了。”中年審訊員擦乾淨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來,“反正沒有別的辦法,就不用再糾結了。把這小子丟到水牢去。折騰了六個小時,我們先去吃頓飯再說。”
黑髮的中年審訊員在門口等了好一會,紅頭髮的青年審訊員才出來。
“怎麼這麼慢?那小子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只是有些擔心我們就這麼走了——”
“放心吧,要是上司怪罪下來,我兜著。”黑髮中年審訊員一副老練的模樣,拍了拍有些忐忑的青年審訊員肩膀,一把把他拉出大門。
“兩個混蛋,居然翫忽職守!”安德烈打了個電話回來,發現簡墨的兩名審訊員溜號了。
其實在審訊開始半小時後拿到布萊克的血檢結果的時候,他就知道今天肯定問不出來什麼。但是一直心理憋著火的他就是連半天的時間都等不及,想給這個耍得他們團團轉的小子一個狠狠的教訓。
怒氣衝衝的安德烈給十二區分局打了一個電話,得到的回答是審訊員吃飯去了。他正欲發作,那邊人的語調也變得冰冷而客氣:“……我知道您對這個人口供的重視,所以即便血檢結果明擺著不適合審訊,也安排了兩名審訊員嘗試一下。您從監控裡也看到了,我們的手段不是使不上就是基本沒效果,再試下去也是沒有意義的……您不用拿十六區十二區什麼的來激將我。如果有與眾不同的好手段歡迎您親自來試,我在這裡恭候您的大駕。如果沒有的話請不要對我的人胡亂指責,免得讓人覺得您很業餘。”
電話結束通話了。
安德烈甩了電話,暴跳如雷。但是他即便再生氣,理智上也清楚對方說的是實話,深呼吸了十幾次後,終於平靜了一些。
“約翰少爺,您難道不願意向我介紹一下布萊克的真實身份?”道格拉斯苦笑著,“我們好歹算是同命相憐。”
那天從辦公室離開的時候,道格拉斯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當他去到實驗室,懷特問起布萊克是不是見到約翰,他突然就發現自己無法說出一些他原本想表達出來的內容。
剛開始他沒有想到是與布萊克相關,只是以為自己中了異級的什麼招數。但一段時間後,道格拉斯就發現,他不能隨便提及的人只有布萊克。
再回想一下最近幾天的經歷,他哪裡猜不出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