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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榻,上面襯著厚軟的,粉藍色的褥墊,粉藍色的羅帳半垂,一個藍白滾鑲金絲邊的枕頭斜斜擺著,令人看了第一眼,就有一種極欲入眠的感覺。

寒山重怔怔的站在房子中間,良久沒有移動,他還是第一次進入夢憶柔的閨房,而這第一次進入,便給了他一個夢樣的,發自心底的柔和感受,他彷彿站在霧裡,站在幻境,置身在一個許久許久以前,孩提時代的遐思裡。

輕輕的,夢憶柔轉目對著他,仰起那張美得令人心痛的面龐,“山重,為什麼站著不動?”寒山重深深呼吸了幾次,生怕破壞了室內的安靜氣氛一樣也輕輕的回答:

“因為,小柔,這間房子太美好,美好得像夢。”夢憶柔俏美的一笑,道:

“只怕你會覺得太俗。”再向周遭看了看,寒山重低低的地道:

“不,只怕我汙染了它,小柔,我似乎應該先去淨淨身。”夢憶柔搖搖頭,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

“這房子,是我親自佈置,但房子裡有了你才會顯得充實,山重,連我都是你的,又何況其它?”寒山重輕輕拉過夢憶柔,夢憶柔向他眨眨眼,寒山重這才記起自己身後還有於罕及司馬長雄在等著,他赧然一笑,鬆開了手裡的人兒,於罕已一步跨了進來,他朝夢憶柔笑笑,道:

“柔兒,舅父要為山重檢視創傷,你先到外面等著。”夢億柔厥起唇兒,搖頭道:

“不,我要留在這裡。”於罕慈樣的撫撫甥女頭頂,低低的道:

“丫頭,尚未成親,多少也得避避嫌呀……”夢憶柔俏媚的大眼睛一瞪,堅決地道:

“我要留在這裡。”微微一怔,於罕呵呵笑了:

“寶貝,你不怕給別人知道了取笑你麼?”夢憶柔咬咬下唇,嗅道:

“不怕,別人在山重力鬥那幻劍士的時候就知道我與山重的關係了,若要取笑,那時又為何不呢?”於罕又是一怔,宛若有所領悟,他點點頭,無奈的道:

“罷了,只是待會可不準害臊啊……”夢憶柔眨眨眼,嫣然一笑:

“哼,我才不怕呢。”於是,於罕請寒山重坐到臥榻之上,他自己要上前解脫寒山重的衣衫,寒山重略略一讓,笑道:

“舅父,山重自己來。”他的右手輕輕模到胸前,食中二指微微一扯,胸膈間的衣衫已經分開,露出他結實而寬闊的胸膛,胸膛上,有一線淡談的血痕,整齊的橫在肌膚之上,長約三寸左右,粗粗看去,卻沒有什麼嚴重之處。

於罕到底是使劍的行家,他目光剛剛觸及,神色已不禁變了一變,喃喃的道:

“好利的劍!”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此劍名曰金龍。”於罕蹲了下來,仔細端詳那條淡細的血痕,緩緩的道:

“山重,約有多深?”寒山重低頭看看,道:

“大約有半寸,只差一絲便傷著內臟了。”司馬長雄緊繃著臉,道:

“院主,早知院主受創如此嚴重,便不應放那房爾極活路!”寒山重笑了笑,道:

“十多年以來,單打獨鬥,還是第一遭逢到有人能以傷我,這房爾極的以氣馭劍,已到任意揮灑的地步,卻是我原先所預料不及,光是他那招‘黃花蕊’,已夠一般劍手苦練二十年以上的了。”八回劍於罕微喟一聲,道:

“山重說得不錯,這房爾極劍術之精,實己將達顛峰,老夫之八回劍法,在劍術上亦堪稱精絕,但比起他的使劍之術,卻相差了一段距離,老實說,老夫目前只能運劍幻氣,尚留在以力馭劍的階段,憑意使劍還做他不到,對大招式,老夫也僅僅練到‘紫玫瓣’的地步,離那‘黃花蕊’的火候,時間上也還差了七八年……”說到這裡,他搖搖頭,又道:

“山重,你的功夫實在強悍得驚人,自古以來,武林中皆宗劍為兵器之祖,名劍士更是鮮有人敵,劍匯萬武成源流,照道理說,一個像房爾極這般高明的劍士,該很少有人能以勝他,但是,你卻勝了……”寒山重咬著牙,因為司馬長雄正以一團淨布沾著夢億柔端進來的一盆滾水,在洗擦他的傷口,司馬長雄將寒山重創傷外的血汙拭淨,兩指─掀,己將那條細細的,卻深得嚇人的血口子掰開,裡面的肌肉血紅而鮮嫩,看去,像一張貪婪的大嘴,夢憶柔任是見過寒山重更重的傷,卻也不禁激靈靈的一哆嗦,白瓷盆裡的滾水溢位了不少在地下,於罕跟著拿過另一塊淨布,沾了滾水就往裡塞,司馬長雄冷眼直視,面無表情,看著於罕將那塊淨布塞進拖出,拖出塞進。

整個的瓷盆裡的水都變了淡紅色後,於罕自懷中模出一個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