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麒麟堂的二堂主,感覺這個時候一定要站出來,替堂中的兄弟說一句公道話。於是他開口質問道:“夫人,你這是幹什麼?他還是個孩子,他是我們麒麟堂自家的兄弟,你怎麼可以如此的心狠?”
石榴娘也是一時的憤怒,如果不是那個小嘍囉說的話,正中她的要害,想必她也不會如此做事。
她自知有錯,但是現在在賀鐘鳴的面前,又不肯舍下自己的臉面。如果自己低頭不語,那就等於預設了自己的不潔之身。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的她也裝怒吼道:“幹什麼?二堂主你到底要幹什麼?他只不過是我們麒麟堂中的一條狗而已,他有錯在先,我就應該殺了他?我有什麼不對?”
站在對面的武平雲聽得清楚看得真切,他知道石榴娘不再是之前的她,她已經有些瘋狂了,這些話說得極為不正常。
她的話一出口,整個麒麟堂的隊伍馬上就亂了起來,大家紛紛開始指責石榴孃的這種行為。
身在屋頂上的段嬌娘一看情況不對,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那麼自己與賀鐘鳴多年苦心經營的麒麟堂,可能就會因為石榴娘瞬間的不理智而土崩瓦解。
段嬌娘剛想要現身的時候,沒想到石榴娘卻並沒有被眾人的氣勢所壓倒,反而更加高聲的喝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想造反嗎?你們別忘了,我還是麒麟堂的堂主夫人,是這裡的女主人,你們如此對我,就是對賀堂主的不敬。”
當她把賀鐘鳴的名號報出來,的確是起到了一定的震懾作用,麒麟堂的眾人開始閉上了嘴。但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也可以知道,這些人只不過是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石榴娘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每個人都不再說話了,得意的神情又表現了出來。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見賀鐘鳴用極其陰森的聲音說道:“你過來。”
雖然賀鐘鳴的整句話裡只有三個字,但是卻透著濃濃的殺氣,讓石榴娘絲毫不敢違背。
石榴娘聽完賀鐘鳴的話,臉上的怒氣頓時全無,老老實實的來到賀鐘鳴的面前,頭也不敢抬一下,只是低著頭嬌聲說道:“鐘鳴,我來了。”
賀鐘鳴並沒有轉過頭去看她一眼,他的眼睛仍是緊緊的盯著武平雲。可是卻開口問石榴娘道:“你果真是清白的嗎?”
石榴娘在面對賀鐘鳴的問話時,心裡的確有些發虛,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所謂的清白,已經在昨夜無情的被狗給吃了。
但是想要破釜沉舟做最後一搏的石榴娘仍然不肯說出實情。她聽完賀鐘鳴的問話就又哭了起來,並且哭得更加的悲切了。她邊哭著邊說:“鐘鳴,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確是清白的,是堂中的兄弟們誤會我了。”
沒想到這句話說完,賀鐘鳴哈哈的笑了幾聲道:“好好好,清白就好,我相信你,我就喜歡清清白白的東西!”
石榴娘也沒有想到,看起來這麼複雜的一件事,被賀鐘鳴的一句話就解決了。現在她的心情很是激動,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的人在場,她真想撲到賀鐘鳴的懷裡,把自己委屈的眼淚都流出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賀鐘鳴的話音一落,就突然把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然後五指張開,快如閃電一般直奔石榴孃的心臟擊去。
他們兩個人所站的位置實在是太接近了,並且石榴娘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向用心疼愛自己的賀鐘鳴,會突然對自己發起致命的攻擊,她完全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
賀鐘鳴的手就像五把鋼勾一樣,噗的一聲從石榴孃的前心透進去了。石榴娘先是一驚,而馬上整個身體就在以極快的速度失去知覺。
她努力的低下頭看了看,原來現在賀鐘鳴的整隻手掌,都已經陷進了自己的胸腔裡。石榴娘由於劇烈的疼痛,整個面部表情已經完全的扭曲了。
直到這一刻她也沒弄明白,賀鐘鳴到底為什麼要對自己出手如此的毒辣。可是此時的石榴娘,已經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了。若是她還想知道為什麼,看來只能等到見了閻王再問個清楚了。
賀鐘鳴這一爪穿過了石榴孃的前胸,緊接著又把手往回一收。眾人再看之時,只見一顆血淋淋的人心已經託在了他的手裡。
鮮血順著賀鐘鳴的五指縫不停的向下流著,那顆心臟這一刻還在微弱的跳動。而失去了心臟的石榴娘,啊的一聲慘叫,屍體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從她胸腔裡濺出來的鮮血,噴滿了賀鐘鳴的全身。
賀鐘鳴從始至終也沒有看過石榴娘一眼,他託著人心開心的笑道:“看來你真的沒有騙我,你果然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