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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什麼的就去把證給領了,也算了了我們一樁心事。”

“挺好的。”厙世炎輕聲說道,“幸好還有世涼在,我只會成為你們的包袱。”

“世炎……”厙太太的眼睛微紅,她全心全意看護的兒子,竟會在精神上遭受病痛。

厙世炎望著母親側對自己的身影,鼻部頓時一陣酸澀,他恨透了自己在這世上所扮演的角色。當他的記憶變得逐漸完整清晰時,一些隨著時間推移而被埋藏的細枝末節也躍然而出,有些似曾出現在夢境中的畫面,竟成為了讓人無法忽略的重要線索:原來當日在鏡中所呈現的靈魂影像,正是他痛苦經歷的源泉。

當他在公治雪的陪同下走在醫院的花園中時,心中有著另一番深思熟慮。如果靈魂也能夠透過這樣一個儀器來定位,那又將是何種情形?厙世炎低首望著左手腕上的高科技產品,眉宇間略有一絲糾結。據說這儀器的扣鎖要比刑警用的手銬更難以鬆解,憑他的一己之力,是很難逃脫追蹤的吧?不過,對有些人來說,這樣的裝置卻是微不足道的。雖說他有那麼些作繭自縛,但好歹他還有破繭而出的門道。

他分明可以選擇超脫,卻為何依舊彌留於此?他還在等待著些什麼?亦或是,尚有未了卻的宿願?而最為可笑的是,那些所謂的宿願,就某種意義上而言並非是他自己本身的。

羅纖在返回中國的路上接到了華婧的電話,對厙世炎所遭遇的一切感到無比的震驚,儘管華婧避重就輕地表示了厙世炎目前的精神狀態較為穩定,但她依舊難以想象一個曾經與自己如此親近的人被送入了精神衛生中心。如果數月來她一直與厙世炎保持聯絡,情況又會有怎樣的改變?

稍作安頓之後,她便匆匆前往醫院,甚至沒有想過究竟應該以何種身份及姿態去面對厙世炎,當然,也不會做與公治雪照面的心理準備。

由於天色已晚,厙世炎在公治雪的陪同下自花園回往住院部,羅纖的出現,不免讓氣氛變得有些古怪。

“您是來看望厙世炎的嗎?”公治雪小聲問道,儘管她並不清楚眼前這名女子與厙世炎之間究竟是何種關係,但她的內心有一種極其自然的牴觸。這些日子以來,探望厙世炎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唯獨這名衣著帥氣隨性、嚼著口香糖揹著單肩包的女人讓她惶恐不安。

“嗯。”羅纖點頭,斜睨其輕挽厙世炎的手,“我有些話需要和他單獨溝通。”

“世炎?”公治雪為難地看了眼厙世炎,見對方點了點頭後又迴向羅纖,“長話短說吧,他需要休息。”

“我自有分寸。”羅纖不怎麼客氣地答道,說話間並沒有看向公治雪哪怕是一眼,公治雪緊鎖眉頭,卻只是在厙世炎的示意之下靜靜走開。

“你何必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待公治雪走遠後,厙世炎輕嘆了口氣。

“哪種口氣?”

“你是來找我吵架的嗎?”厙世炎凝望羅纖,在她的表情之中,似有一股淡淡的怨氣。

“你清醒嗎?”

“你認為呢?”

“你究竟鬧夠了沒有?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我,懲罰身邊的所有人嗎?”羅纖扶著厙世炎坐至林蔭下的長椅,無奈地說道。

“面具戴太久,就會長到臉上。”厙世炎不無自嘲地說道,“謊言說一千遍,連自己都辨不清真偽。”

“然後呢?”羅纖不解地問道。

“沒有然後。”厙世炎嘆了口氣,“隨便說說。”

“我不奢望你原諒我,能聽你隨便說說,已經很不容易了。”從哀怨到無奈,再從無奈至惆悵,羅纖在親身面對厙世炎後,心境不經意地發生了微妙變化。

“無所謂什麼原諒不原諒,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當然重要。”羅纖認真地說道,“這直接涉及到你我之間的關係,除非你真的不愛我了。”

“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厙世炎指了指心口,“這裡有個結,永遠無法開啟的結,說嚴重了,是瑕疵。”

“所謂的瑕疵,不還是在強調你無法原諒我的事實?你所謂的不重要,是你已經判了我死刑。”羅纖激動地說道,眼眶不禁溼潤起來,“我知道我和特萊維斯之間的一切是你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他為了救你而來到這個時空,不但挽回了一條生命,還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結果卻讓自己永遠的消失了。”厙世炎皺眉說著,他明白,羅纖根本無法理解他所謂的瑕疵的真正意義,“多麼可悲的事實……”

“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