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米鋪,要求米鋪老闆出資買棺材,老闆不同意,結果就在這一日,米價又從85文每斤漲到了90文,隨後又有一名婦人因為米價和店鋪爭吵而跳河,讓整個長沙城都陷入了暴亂,當地道臺在鎮壓此事宣稱膽敢與朝廷作對就是造反,造反就要砍頭,結果就真的徹底失控了。
長沙這個地方民風彪悍,一直是光復會的傳播要地,本地的湖南陸軍中學堂、小學堂都是光復會成員所辦,其他新學也是光復會秘密活動的重點,駐守長沙的清新軍第二十五混成協的協統張顯仁和內部一大半士官也都是光復會、同盟會成員。
起初是學生和鄉紳先被組織起來,各地也確實有很多亂民,第二十五混成協則據守不出,堅決不去鎮壓長沙各地動亂,一直到了6月份,局勢已經混亂到了極致,湖南巡撫岑春蓂被迫上報朝廷,不知道陸軍部尚書良弼和湖廣總督如何決斷,大概是考慮第二十五混成協和武昌第八鎮新軍之間關係特殊,而且第二十五協也未直接造反,就將江南南昌的第二十七混成協抽派過來平亂,兩地相距也確實比較近,正好中間一段路有萍鄉鐵路可走,大致是這樣的原因。
結果這個事情就真的錯了,二十七混成協的協統祝謙是浙江人,也是光復會在日本期間就發展的成員,比張顯仁加入光復會還早,兩協湊成一鎮,到了一起相互一聯絡,這就決定造反了。
此前祝謙已經收到訊息,說是第二十一鎮的統制蕭星恆已經同意起義,加上蔣尊簋的浙江混成協,三個旅的兵力一起在杭州舉世,派一協進攻蘇州。聯合蘇州第二十三協起義。
祝謙的任務是暫時不動,若是武昌新軍順江南下鎮壓,祝謙就要乘機發動起義,透過萍鄉冶一路抵達漢陽,佔據武昌。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光復會在江浙各新軍、新學、鄉紳中的已經極具影響力,明著透過新政強國會活動。暗著則是各種地下組織。
此事按到底是十拿九穩,結果祝謙臨時被抽調湖南,只好緊急和張顯仁商議。因為長沙的局勢已經很混亂,要麼出兵鎮壓,要麼直接利用局勢起義。反正浙江起義在即,他們索性就在會師的晚上各自說服全軍士官,一起舉行起義,殺了湖南巡撫岑春蓂和當地道臺,號召百姓一路殺到京師,除貪官,廢滿清。
百姓激憤之中,說什麼都容易被相信,張顯仁就說是京漢鐵路修通知後,湖廣的糧食都被運到京師供應滿人。寧可餓死他們湖南人,只有殺光滿人,湖南人才有糧食可吃。
此事一發不可收拾。
清政府最初完全沒有預料到二十七協和二十五協會同時造反,他們正在煩心的事情太多,學生被殺。京師直隸眾怒不可遏,手無兵權的蔭昌反而替陸軍部尚書良弼背了黑鍋,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的嚥下肚,被撤去了直隸總督的位置,良弼署理直隸總督,罪魁握手又要繼續強硬鎮壓學生請願。…;
上海的金融動盪已經一路蔓延到了直隸。因為東北銀行、遠東銀行提前暫停關東銀圓在關內地區的兌換,各省銀根大規模緊縮,銅圓又氾濫成災,各省濫發的銀票又被瘋狂擠兌。
就在這種情況下,湖南居然起義了。
天殺的啊。
所以說,沒有人能夠預料到局勢發展的一切。
就在湖南起義之前,宋彪對此也全然不知情,他正在秘密安排特務局追查上海證券市場的那些橡膠股騙子,最厲害的幾個騙子莫過於麥邊利、嘉道理、白克文父子四人,特務局對他們早已提前半年就開始佈局,一直追著他們到了香港和新加坡等地,就在這些地方動手劫持綁票。
特務局這邊出身土匪的高手多如雞毛,白克文父子是在逃往法國的貨輪上被抓,不方便劫持的情況之下就只能逼迫他們簽署了一張鉅額匯票,然後殺掉埋入煤堆。
這天晚上,宋彪全然沒有預料的提前下班回家,在家裡吃了晚飯之後,打算和舒萱在花園裡面散步,因為下午剛有一場暴雨,晚上涼風習習,正是出去散步的好時候。
他和舒萱剛準備出門,蔣方震、陳其採、舒方德就都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幾個人的神情也都很驚慌。
宋彪正在和舒萱說盛太太的生日賀禮之事,他已經讓人準備了一對鑲嵌紅寶石的金鐲子和一對翡翠鐲子,不知道舒萱到底打算送哪一對,舒萱就說是將金鐲子送給盛太太,翡翠鐲子想留給自己母親。
宋彪就聽舒萱說著,眼睛看著急匆匆跑進來的這些人,一看即知是有大事發生,舒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和宋彪道:“你先去忙吧,我帶著媛媛回家裡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