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篤定。
怎麼會演變到現在的狀況?
當初逼她就範,無非只是一時好玩的心態,以及要懲罰她破壞他的生活,所以以“條件交易”為由留下她;甚至,這也可能是他私心想與齊桓逸來個“另類較量”的結果。
而今,卻演變成他不願意讓她離開自己?不!那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藉口,實際上他不僅要留下她,更要“佔有”她……
他捫心自問過千萬遍,現在,他們都鬧得這麼僵了,他還要堅持留住她嗎?
當然,這是絕對的。
而且,他相當嫉妒她的男朋友,當妒火熊熊燃起,杜嵐風也失去了理智,他壓根兒沒想到,在他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的情況下,涓鵑哪來的時間交男朋友?
一切都是他的嫉妒矇蔽了理智,以致他的心一直被不安與猜忌折磨著!
因為誤會與隔閡,他們彼此不斷地互相折磨、傷害對方,雙方只要一開口就是用言語譏諷對方,而最後的下場總是兩敗俱傷,兩人從此漸行漸遠。
好幾次,涓鵑硬著頭皮進入解剖室,而能支撐她繼續面對那些零散屍首的力量,是他的存在。
有我陪著你,不要怕……他說過,他會陪著她。
很多時候,她的視線寧可隨著他移動,也不願望著解剖臺。
直到有一天,他不再留在解剖室陪她。
因為幾個仰慕杜嵐風的年輕女記者來訪,要替這位年輕有為的“法醫王”寫專稿——剖析杜嵐風從事法醫這一行的心路歷程。
鎂光燈此起彼落地閃個不停,杜教授趁著解剖課,帶著幾個怕得要死又故意裝大膽的女記者進解剖室,打算為解剖學揭開神秘的面紗。
杜嵐風談起驗屍工作不但談笑風生,甚至還狂妄地把手指伸進一杯福爾馬林裡,再用舌頭舔,立刻嚇得那幾個女記者當場花容失色。搞了老半天,大家才發現原來這只是他開的大玩笑。“哈!哈!你們居然連白開水和福爾馬林都分不清楚——”
“杜法醫,你真是壞死了!”女記者們紛紛對著意氣風發的杜嵐風撒嬌,做作的姿態令在場的學生們全都受不了。
涓鵑呆望著女記者與杜嵐風當眾打情罵俏,逼迫自己無動於衷,而且她老覺得福爾馬林的氣味快讓她窒息了。幸好剩下十分鐘就要下課,她快要可以解脫了!
沒想到,杜嵐風竟轉身帶著女記者們走出去。因為訪問即將結束,最後,到室外請杜法醫說一段結語。
不要走……她在心底吶喊。他走了,她該怎麼辦?
縱使周圍都是她的同學,滿室的人氣,但她卻感到自己處在黑暗的密閉空間裡,沒有人陪著她,只有殘缺不完整的“布娃娃”……她再也動彈不了,無法呼吸,當他走到門口打算關上解剖室的門時,她猛地往?暀W一靠,失去意識,再也沒有感覺……
山口菜子在整理涓鵑房間時,匪夷所思地望著垃圾桶裡的空藥盒,她彎腰從垃圾桶裡撿出藥盒後發現,在藥盒的背面居然還寫著服用的日期,一天一顆,剛好總共二十一顆。
山口菜子的第一直覺告訴她——這是避孕藥!
她是老女人了,當然看過避孕藥是什麼樣。而且避孕藥也有很多不同的廠牌,雖然她記不起西藥名稱,不過涓鵑每天固定吃一顆的藥,除了避孕藥還有什麼?
涓鵑居然私下偷偷服用避孕藥?看樣子,她真的“長大”了!而這一連串很不對勁的舉止,似乎也因此有了合理的解釋。
菜子的想法一直很單純,從來沒有想過為何從沒見過涓鵑的“男朋友”?但是這麼不合邏輯的事,杜嵐風和菜子卻仍繼續偏執地堅信不移……
到了晚上,杜嵐風扶著孱弱的涓鵑進門。“菜子”他大叫。
菜子從廚房衝出來。“怎麼了?”她見狀趕緊攙扶著涓鵑坐下來。
“她在解剖課上昏倒了。”杜嵐風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看過醫生了嗎?”
杜嵐風嘴唇一抿,斜瞪她一眼。菜子難道忘記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鼎鼎大名的杜醫生嗎?“她在學校醫務室躺過了!”
“喔!”菜子這才稍稍放下心。“涓鵑,好些了嗎?”
“還好。”涓鵑面色依然慘白。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不要,我會吐……”她虛弱地要求道。“我想睡覺了。”
“好好,我立刻扶你上樓——”菜子趕緊扶著涓鵑上樓。
安撫好涓鵑後,菜子若有所思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