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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情況不妙,帶著十餘個弟兄擋在前面,我大聲呼道:“老大快走!”
老虎向我撲了過來,它的吼聲驚天動地,震得我手一哆嗦。眼見我被老虎撲倒在地,忽然有人從後面衝上來,一劍砍上了老虎的爪子。
等我從地上爬起來,他與南宮公子已經身形翩飛,劍舞寒光,圍著老虎纏鬥。
我們插不上手,只能在旁邊緊張得大汗淋漓。而這時我們也才知道,他和南宮公子的武功,高出我們太多太多。
我們知道,他若有個好歹,我們也別想活命。於是我們衝了上去,大聲叫他快走,可他就是不聽。他和南宮幾次被老虎掃在地上,卻仍不放棄。我看見他的眼中閃著興奮而熱烈的光芒,好象那隻老虎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他一定要得到才會甘心。
那隻老虎最終成了他的戰利品,他肩上還流著血,卻很高興地和南宮扛著死虎下了山。
我是真心地佩服他,他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就象這隻老虎再厲害,也只能死於他的劍下。
下山的時候,我看到許雋他們都用一種敬佩的眼光看著他,我知道,從這一天起,他真正成為了我們的“老大”。
他將虎皮剝了下來,然後很興奮地帶著我抱著虎皮去了正院。夫人剛從京城回來,她披著一件純白的狐裘,站在院中的梅樹下。他將腳步放慢,捧著虎皮走向夫人。
夫人卻好象對這虎皮不感興趣,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放著吧。”
我瞥了他一眼,他深深地低下頭去,但我看得見他先前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夫人卻不看他,只是剪下了一枝梅花,依然淡淡道:“你這麼整天和一幫小子混也不是辦法,準備準備,明天隨我去京城,你舅父想見見你。”
我們又興奮起來,半個月後,我們到了繁華富庶的京城,住進了天下第一富商容氏的大宅。
舅老爺對他說不出的好,因為他生下來就是未來的武林盟主,也有著世襲的爵位。舅老爺和夫人天天帶著我們出去和京城的達官貴人打交道,我也因此走遍了京城的富貴人家、王侯公爵府第。
他變得越來越老成,待人接物也有了幾分少年侯爵的氣度,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
容府的人對我們很客氣,但兩位表少爺卻有些不服氣,終於有一天,大表少爺在花園攔住了我們,和二表少爺一唱一和,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
他一直嘴角含著笑,靜靜地聽著。我看得很清楚,當二表少爺說出一些對夫人、對叔老爺大不敬的話時,他背在身後的手在隱隱顫抖。
我很怕他會將二位表少爺抓起來丟到旁邊的荷塘裡,但他沒有這麼做。他在京城生活了這些日子,真的變了很多。
那天晚上,他很晚都沒有睡,一個人在院子裡練劍,一直練到半夜。然後就一個人坐在院中的銀杏樹下,那天下著很大的雪。
我知道他不開心,我笑著讓他打我幾拳,他真的打了,頭一拳很痛,後面慢慢地沒有什麼太大的力道。
他將我撲倒在雪地上,仰天大笑。笑罷,他似乎有話想說,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再過了幾天,大表少爺因為在外養了個戲子,被舅老爺吊起來狠狠地打了一頓,還被關在了祖宗祠堂中。再過了幾天,二表少爺和靖成公世子一幫人出去打獵,不慎將王尚書的公子射傷,舅老爺氣得將二表少爺押到王尚書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還託人說情賠禮,二表少爺才逃過一劫。
其後的四年,我們就在京城和長風山莊來來往往。他也正式給我和許雋這些人取了個名字………長風衛。
我們很喜歡這個稱呼,加入我們的人也越來越多。但始終只有我形影不離地跟著他,他多數時候是微笑著的,他笑起來很俊,很多人都在背後說他不愧是夫人的兒子。
他也有悶悶不樂的時候,但他從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頂多就是拿我揍上幾拳解解氣。不過他和我說的話越來越多,有什麼事情也喜歡和我商量,儘管我從來都拿不了什麼主意。
十四歲那年的春天,寶林山的桃花開得格外的燦爛,漫山遍野,空氣中也流動著一種濃烈的香氣,讓很多人都睡不安穩。
那天我們訓練搜尋秘道,結果讓陳安這二愣子在碧蕪草堂的一間密室裡找到了許多塵封的書冊。
我們當然不敢擅自拆封,等他和南宮公子趕到,南宮公子拿起其中一本開啟細看,愣了片刻後哈哈大笑,將我們趕了出來。臨出門時,我瞟了一眼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