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個向來當做啞巴存在的灰衣人卻難得的開口說了一句讓清風氣結的話:“國主怕你逃跑。”說完就走,絲毫看不出他又躲在哪裡了,清風的氣也就沒有**的物件。
到達山頂,遺韻早已經在那裡候著了,她見到清風上來,雖說疲倦,但並未見受傷。眼中露出敬佩,說道:“真是難得,能夠透過我精心為你準備的人,看來你也是有所準備的,我小看你了。”
清風面上不介意地坐在她對面,石桌上正放著一盤棋局,只一眼就看出棋局的複雜。黑白交錯痴纏,難解難分。任誰動彈一子都會讓棋局大逆轉。清風心中暗自思量,難道遺韻是要和自己來下一盤,一局定勝負嗎?她掂量著自己的棋藝,雖然很想豪氣萬千地上場,但很可惜,她的棋藝不怎麼樣,若是平日怡情落几子倒是還可以,可在面對遺韻他們這些自小接受專門教導的皇子公主來說還是差很多的。
只見遺韻用一片椿樹葉將棋局整個遮住,說道:“這死物不看也罷,我想白姑娘此次特意前來想做的事情會更精彩吧。”她自信滿滿的樣子讓清風略微有些吃驚,不過清風臉上依舊平靜,緩緩啟齒輕聲問道:“燁炫還好嗎?”
她別的什麼都不說,光是問燁炫,因為遺韻對清風的忌憚,多半是來 自'霸*氣*書*庫'這個男人,她想要害她,大概也是為了這個男人。
果然遺韻眉心一動,眼中一絲厭惡飄過。雖然清風還不清楚她為什麼會這樣,但似乎這一招能亂了她的心智,這樣也不錯,不是嗎?
遺韻冷哼了一聲,隨後神態自然地說:“看樣子你還沒有回過扶家吧,我東琴境內的一大富庶之家,在相繼失去了前任樓主和壇主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呢,我還真想看看了。”她就不信扶家對面前這個人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那裡可都是她的親人呢!
山風呼嘯,山頂兩名女子爭鋒相對,世人皆道風華無雙,如今見著她們,便也覺得這無雙二字許不是那麼回事。至於勝負之數,後續如何,都還屬未知數。
而山中除了她們之外還有人在關注著這一局,無論勝負如何,他們的想法只是她平安無事。
清風何處與君歸 卷四 浮華終是夢一場 零捌 姐姐,求你走好嗎?(上)
隱在暗處的謝長陵很不滿意,他跟了這麼久、看了這麼久,但是這兩個女人怎麼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於是他轉頭對不遠處的方時說:“要不,咱們去‘幫’她們一把吧?”他擠眉弄眼的,明顯不懷好意。
方時淡定地朝他瞥了一眼,用口型表示說:“安分點,別鬧。”謝長陵當真很聽話地安靜下來。話說他們倆自從扶風走後也就很少在人前出現,謝長陵終究歸入了老鬼他們的門下,時常是在黑焰山上修習怪異的武學,有時候竟然還能學些變戲法的玩意兒,比如空手起火什麼的,不過讓他感到奇 怪{炫;書;網}的是,他起的火竟然真能燒紙,不過他的手卻完全沒事,還有諸如此類的說不清的詭異之處,於是心高氣傲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兩個老頭確實有點本事,於是在被逼無奈之下,倒真的乖乖叫了兩聲師父,樂得兩老頭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雖然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形象)。而方時卻是行蹤不定多了,他有時會上黑焰山看看,但更多的時候都不知道他人在何處。謝長陵經常是一連十幾天見不到他,等下次見面問他去哪裡時,他目光遙遠的樣子,好像在回憶什麼,這讓長陵看著很不舒服。
直到今天,方時突然出現,讓長陵跟他去一個地方,長陵看到山頂對峙的女子,很好奇方時是怎麼知道她們在這裡的?猛然之間他醒悟過來,為什麼方時經常會消失很久,為什麼他會知道遺韻公主和扶風在這裡,那是因為方時根本就一直在關注著其中一人,這個人選不用懷疑。長陵目光盯緊了稍遠處安坐的清麗女子,她曾經是扶家的樓主,卻毅然拋下星宇樓和家人,隨著西弦國主離去,她本該承擔守護家族的使命,卻甘願在西弦做一個沒名沒分的女人也不願回來。難道她不知道扶家在她離開後已經變得認不出來了嗎?但凡她還有一點點關心這個家族,她就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離開就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如此絕情無意,枉費當時一幫兄弟死心塌地地跟隨著她。
長陵不得不承認在他心裡,他對扶風是有恨的,至於這恨是完全源自她的不負責任還是其他,他就不清楚了。而遺韻公主,她雖說是東琴現任的掌權者,不過對於長陵來說並沒有什麼印象,因此她的死活也與他無關。
遺韻突然拂袖一揮,將石桌上的棋子盡數撥亂,她面上含著怒氣地道:“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本宮嗎?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