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宏厚,“皇上言重,這是末將的責任。”
宮冽清掃視四周,守城的兵士雖然狼狽,但腰桿依舊挺得筆直,拍著戚微的肩,“好樣的,好樣的,戚將軍的兵都是好樣的。”
轉身看向身後趕來的將士,眼神停在一個年輕的將領身上,他是今年的武狀元何易,何易雖剛滿二十五,但行事謹慎熟讀兵法,作為守城將領最是合適。
“何易,你帶你的人換下戚將軍的人。”
“末將遵命。”何易匆匆帶了兵士退下。
跪著的何曾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冷汗滴在地上,都能看到濺起的塵埃。
他不敢抬頭,做了虧心事的人面對眼前莫測的帝王,他是徹底的慌了神。
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車輪滾滾的聲音在何曾聽來都有些刺耳了,他偷偷的抬起頭偷瞄著,想要一睹密信上說的隨行國師的模樣。
宮冽清看到明黃的馬車到了,轉身去掀車簾,車內的人似是剛剛睡醒的慵懶模樣,眯著眼看著他紋理清晰的掌心,看了半響,伸出手試探般的放在他的掌心。
他笑,溫柔的扶他下車。
接過琴闌手中的貂皮披風,將他細細密密的裹成一個圓圓的粽子。
希辰若站在原地緩了緩,終於驅走了睡意,眼神溫潤,看著跪著的何曾開口,“他跪在這裡,我們要怎麼進去?”
身後的將士們都被他的話逗開了笑意,抿了唇忍笑,這一笑,
宇翔城的壓抑似是就這麼消散了。
他們這些當兵的人,沒有太多文官們的花花腸子,他們很簡單,習慣了身邊夥伴的粗言俗語,見到這麼溫潤清雅的人,心裡便會不自主的親近。
宮冽清也笑,“何太守,你擋路了。”
何曾慌忙往一邊挪去,心慌手亂的挪來挪去還是擋在府門前,將士們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聽到稀稀落落的憋笑聲,何曾急的滿頭大汗,正當何曾全身發顫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有個人扶起了他,“何太守不必驚慌,大家只是善意的開個玩笑罷了。”
何曾灰頭土臉的抬頭看他,那人一頭烏絲齊整的束起,身上披著件純白的貂皮披風,面目清俊,就那麼站在帝王身邊,唇角含了笑的看他。
宮冽清似是無意的看了何曾一眼,何曾忙收回視線,彎了腰開口,“皇上住的的地方微臣已經叫人收拾出來了,只是因為微臣不知國師隨行——”
宮冽清看了一眼何曾,希辰若本就是臨時決定隨行的,他不知也無可厚非。
“無礙,我與皇上住一起就行了。”希辰若輕輕的回。
何曾眼裡劃過一抹詫異,看向宮冽清,宮冽清依舊是眼裡藏了笑意點了點頭。
隨後的將士們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在他們看來,國師與皇帝住在一起彷彿是最合適不過的事了。
他們都是常年鎮守過邊關的人,各地的民俗都有浸染,對於皇上的私事,他們覺得沒什麼需要干涉的地方,況且,那樣一個就算是遠遠看著也讓人覺得安心的人,他們覺得很適合皇上。
這就是真正忠於一個人的將士們的心意,在生生死死刀劍無眼的戰場上磨練出來的他們,不僅忠於他,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