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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上逐一掃過,“肖遠。”

肖遠一身明光鎧甲,字字鏗鏘,“肖遠請命出征,願為皇上保一方平安。”

肖遠雙眼盯著宮冽清,眼裡是一個大丈夫以身許國的壯志豪情,肖遠知道,自己只是一介武夫,除了會帶兵沒別的本事,但他忠於他的國、他的王。

宮冽清欣慰的看了看肖遠,眼神一暖,他沒看錯他。

“肖遠,孤封你為鎮北大將軍,領兵八十萬,增援姜瀾,即日啟程,不得有誤。”

“末將領旨,定不負君令。”

宮冽清看著肖遠離開的方向,北方有肖遠,他可以放心了,凝眸看一眼朝中其他武官,可是南方?

“溟王。”

宮冽溟應聲出列,臉上冷淡的表情讓他的稜角變得更加分明,一筆一劃。

宮冽清看著這個和他留著相同血液的弟弟,慢慢的舒展開眉,“這朝中,就交給你了。”

一滴水,濺入一鍋滾燙的油,噼噼啪啪瞬間爆裂。

宮冽溟看向殿上的人,那人就那麼一臉寵溺的看著他,彷彿看著一個孩子,可是眼中卻是那麼的堅決,想開口問為什麼,卻只說出一句,“皇兄放心。”

皇兄放心,短短四個字,一國之君御駕親征。

安排朝事,點兵,準備後勤,一條條做下來已是深夜,宮冽清站在西鳳殿殿前,明日,他便要出征了。

希辰若手裡提著一盞雙蝶戲花的絹面宮燈走過來,輕輕開口:“進屋吧,你該累了。”

你該累了,不是你累了,是你該累了。

宮冽清看著前面那個瘦弱的單薄身子提著一盞不亮卻足以指示方向的燈的男子,突然笑了。

希辰若斜靠在床欄便閉了眼假寐,宮冽清拿著一卷不知名的書冊就這淡淡的燭光細細的看著,偶爾抬起頭看一眼床上安靜的身影。

殿裡的火爐燒的格外的旺,可是宮冽清還是不由地擔心,飛羽的十一月雖無滿城飛雪,可是還是很冷,他,會不會身體又疼了?

就那麼靜靜的過了整整一夜,晨光細細碎碎的灑下來,灑在希辰若淡淡的眉眼上,宮冽清覺得,連那光,也變得溫柔安靜許多了。

小心翼翼的拂上他的眉他的眼,等指尖觸到了那溫暖的面板,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慌慌張張的收回手,就連語氣裡也帶了一絲慌張,“辰若,對不起。”

“對不起,孤忘了。”

希辰若不言,伸出手仔細的將他盔甲上未挽的結都細細的打了,輕輕地聲音好似說給自己聽一般,“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又何苦呢?”

勾起唇邪魅一笑,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為博美人一笑,苦一點算什麼。”

希辰若也笑,“我陪你去。”

不是詢問不是請求,只是告知。

“外面太冷,你別去了。”宮冽清的語氣好似在說粥太燙,別喝。

希辰若抬起頭眼睛不眨的看著他,他知道他是擔心他,但他,非去不可,“宮冽清,我信你。”

“冽溟在這裡。”

他在,所以你更應該留下來陪他。

希辰若的睫毛很長,投下來的陰影顫了又顫,“宮冽清,一碗水,一旦潑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了。”

宮冽清終是帶走了他,他說過再也不放手,所以終是捨不得留下他。

滿城肅殺,旌旗招展,馬上的男子一身明黃鎧甲,兩道眉斜飛入鬢,氣勢如虹。

拔劍指天,“出發——”

幾十萬兵士,跟著他們的王,向邊關戰場進發,漫天迴盪的行軍號聲裡,一乘明黃馬車,被千千萬萬將士護擁著,慢慢遠去。

宮冽溟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看著那個曾經柔弱單薄的安靜男子,隨著自己的兄長,義無反顧的消失在遠處。

看著他掀簾入轎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那些執著的過往,竟如恍然夢一場,最後夢醒了,什麼都不曾存在過,他與他,都沒能勇敢的抓住彼此,任由命運推著彼此一步步離開,自他看到皇兄眼裡的包容相知他便知,他,終究沒能做成他的良人。

既已錯過,那便祝福他與他。

轉身,這偌大的國家,現在由他替皇兄守著。

希辰若坐在鋪著厚厚皮毛的馬車裡端著一杯熱茶暖著手,對面的琴闌小心的撥弄著精緻的小手暖爐。

“琴闌,別弄了,馬車裡這麼暖和,用不上的。”

琴闌抬起簾子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東西,“侯爺,越靠近邊境就越冷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