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八斗!”
“原來他就是司徒八斗!”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氣度果然非凡。”
眾人大驚,更有人當場朗讀司徒刑的《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膾炙人口!”
“膾炙人口!”
“真是膾炙人口。”
聽著抑揚頓挫的朗讀聲,眾人感覺自己的內心都變得透亮起來。
“此文必定千古流芳,司徒先生也必定名垂千古。”
楊有才身上的儒服已經漿洗的有些發白,但是他一臉真摯的看著司徒刑,由衷的贊。
“過獎了!”
“各位實在是過獎了!”
司徒刑滿臉堆笑,拱手向四周表示感謝。
“司徒先生必定榜上有名,這是我北郡的幸事。各位年兄,我們共同敬司徒兄一杯水酒,我輩當旗開得勝,跨馬遊街。”
一個口才比較好的儒生陡然站起,舉著酒樽,大聲喝道。
“好!”
“好!”
“好一個旗開得勝,跨馬遊街!”
“為了此句,當痛飲!”
其他儒生臉色陡然變得潮紅,一臉激動的大聲吼道。
“幹!”
“幹!”
司徒刑看眾人興頭正濃,也不願意做那惡人,端起酒杯笑著說道。
“幹!”
眾人觥籌交錯,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大家都是年輕人,而且都是讀書種子,自然有共同話題。
不時有人拿著自己的詩作請司徒刑指正。或者是公開朗誦。
現場不時有文氣升騰,但是可惜大多是三寸,少有四寸文氣的,更別說五寸鳴州詩。
“可惜!”
“如果此次聚會有五寸鳴州詩。文以載道,我等必定被載入縣誌。”
“這是何等榮幸!”
一個秀才看著滿天的文氣,眼神幽幽,有些遺憾的說道。其他人也心有慼慼然,誰不想名垂青史?
哪怕是地方誌記載也行啊。
某年某月某日,秀才某某和某某等人在某地聚會,詩興大發,隧作鳴州。
“嗚呼!”
“嗚呼!”
“嗚呼!”
其他的儒生也都是一臉的遺憾,有些灰心的搖著頭。
嗚呼就是可惜的意思。
“司徒先生大才,可否為今日之事賦詩一首。我等洗耳恭聽!”
司徒刑剛喝完酒樽中的水酒,就聽有人朗聲說道。
“來一首!”
“來一首!”
“司徒先生厚積薄發,定然能一鳴驚人!”
其他人這才意識到,至始至終司徒刑都沒有吟詩,只是一臉微笑的看著眾人,或者是低頭自酌自飲。青衫飄飄,說不出的清爽飄逸,沒有一絲人世的汙濁,好似出世之人。
“對!”
“司徒先生來一首!”
司徒刑見眾情難卻,沉吟半晌,旁邊的小二非常有眼力勁的將他酒樽中的美酒添滿。細長的狼毫筆被沾滿墨水,潔白的紙張平攤在桌面之上,眾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司徒刑也不怯場,將手中的酒樽一飲而盡,說不出的灑脫,接過小二手中的狼毫筆,頓時筆走龍蛇。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一絲絲文氣升騰起來,一寸,兩寸,三寸!
每一儒生都睜大眼睛,生恐錯過一絲一毫。有人更是激動的死死握著自己的拳頭,不停的大聲加油。
“加油!”
“加油!”
他們恨不得以身相替,不停的揮舞著拳頭。
“半闕就已經有三寸文氣,後半闕豈不是要突破六寸?”
眾人看著彷彿烙印在紙面上,橫平豎直,法度森嚴的字型,眼中都流露出震驚欣喜之色。
司徒刑寫完半闕之後,輕輕的起身,眼神幽幽,好似在沉吟,又好似在欣賞。
幾個來自知北縣的儒生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司徒刑有一個惡趣,那就是寫詩只寫半闕。
因此在知北縣,還有一個司徒半闕的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