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爺您坐好了!”
趕車的小廝一愣,北郡王侍郎,雖然官職不高,權利也不是很大,但卻是言官。奏摺可以直達天聽,故而地位十分特殊。
北郡的官員輕易不願意得罪這位王侍郎。
王侍郎也是一位聰明人,不論是總督府還是郡王,都不願意深交,是一位獨臣。
這位爺能夠去王侍郎府上,定然也是手眼通天的主。想到這裡,他的腰板不由的挺得筆直,有些諂媚的看了一眼司徒刑。見司徒刑坐穩之後,這才搖晃鞭子,鞭稍擊破空氣,發出清脆的響聲,馬蹄踏在青石路面上,發出清脆,好似泉水叮咚一般的響聲。
路人聽到馬蹄聲和馬脖子上的鈴鐺聲,都下意識的躲到一邊。等馬車過去之後,又好似潮水一般聚集。
人聲,車馬聲,叫賣聲,各種聲音混雜,說不出的熱鬧。
“這一塊是北郡的最繁華的地段,外域商人在這裡和大乾商人交易,外域的寶石,香料,美酒等運輸到大乾,而大乾的茶葉,絲綢,陶瓷等也會被販賣到外域。”
小廝見司徒刑對這裡感興趣,笑著介紹道。
“往來的商人多麼?”
司徒刑眼睛裡流露感興趣的神色,笑著問道。
“大乾和外域關係一直十分緊張,為了擔心細作滲透,大乾的通關十分的嚴格,只有一部分有官方背景的商人能夠往來。”
小廝見司徒刑感興趣,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官方背景的商人,是官商麼?”
司徒刑眼睛一凝,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皇商!”
“這些商大多來自北郡郡王府,或者是其他郡王的府中,也只有皇商才能獲得通關批文。”
小廝謹慎的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旁人,這才小聲說道。
“這不是與民爭利麼?”
司徒刑看著外面穿著華麗,大腹便便的商人,面色有些不渝的說道。
“誰說不是,但是誰敢管,又有誰能管?”
“前任總督因為這件事給乾帝盤上了奏摺,但是奏摺還沒到中樞就被人截了下來,總督最後也郡王找到由頭罷免。”
“繼任的總督哪裡敢惹這個麻煩。”
小廝自知失言,訕訕的笑笑,有些無奈的說道。
司徒刑沒有接話,只是眼神幽幽的看著外面。對於小廝的話,他也沒有全信。北郡總督那可是封疆大吏,他的奏摺有秘密渠道直達乾帝的案前,被人截留,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也沒有人敢去截留總督的奏摺,除非他早有反心。
而且郡王固然尊貴,但是一方總督的權柄也不弱。
某種程度上說,總督的權利要大於郡王,畢竟郡王只是一個封號,閒職。
而總督才是北郡的百官之首。
郡王罷免總督之語,不過是一個笑談。
但是,小廝的話證明了一點,那就是總督府和郡王府關係不佳。
也許,自己可以在這上面做做文章。
小廝見司徒刑沒有言語,識趣的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專心的趕著馬車。北郡的路要比知北縣的路寬闊不少,路面基石更加的堅硬工整,所以馬車的速度出奇的快,不過茶盞功夫就到了一個青石堆砌的院落近前。
“老爺,這就是王侍郎的府邸!”
小廝用鞭子指著門楣上王府的字樣,笑著說道。
司徒刑微微點頭,在大乾階級地位分明,在府邸營造上也是有規矩的。
這個府邸大門之上鉚著黃銅做的圓釘,上面更有進士及第的匾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你在這裡等我!”
司徒刑也沒有客氣,低聲吩咐道。
“喏!”
小廝點頭稱喏,將馬車停到一邊,偷偷的用眼光打量。
侍郎府後花園
走廊曲折,花海茂密,在涼亭假山之間有一處妙處,只見一絲絲青藤攀爬在石壁之上,顯得格外的古樸幽深。
一個身材魁梧,面色發紅的中年人正坐在石凳之上,閉著眼睛怔怔的發呆。
他的對面放著一架瑤琴,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伸出芊芊玉手形態優雅的撥弄著琴絃,叮咚之音好似流水,又好似天籟。
管家手持名帖漫步走入後花園,看老爺正在閉目品味。眼睛裡不由的流露出為難之色。
“來福,有什麼事情麼?”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閉目聽曲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