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廠房內,兩口大鍋冒著騰騰熱氣,三個水泥砌成的大案板其中一個上躺著一頭已經死去的豬,周佩羽無法判斷是殺死的豬還是病死的。一個背對著周佩羽的胖乎乎的人拎著一隻大水瓢站在水泥案板旁。周佩羽舉起相機調好焦距和光圈迅按動快門,相機出輕微的咔嚓聲,影象清晰的傳到相機內。裡面忙碌的人沒有聽到聲響。
“老張,你***能不能快點,都這麼半天了怎麼那頭病死的豬還沒扒完皮,你***是不是對母的都感興趣啊?還手下留情是不是?快點!”胖男人吼道。從他的身前方一個光線較暗的角落中走出一個年齡大概十**歲的年輕人,年輕人很瘦,看不清面容,手裡拎著一隻鐵水桶,裡面裝滿了黑乎乎的東西。周佩羽將身體躲藏到門後,偷眼注視著裡面的情況,年輕人向周佩羽所在的門口走來。
“他如果再向前走,我就必須撤走否則會被他現的。”周佩羽暗想。
年輕還在繼續向周佩羽藏身的門口走來,周佩羽聽著年輕人的腳步聲就如同他拿著一把小木槌敲她的心臟一般,年輕人每走一步,周佩羽的心就重重的被捶了一下般的狂亂的跳。年輕人走的更近了,距離已經不到十米。周佩羽心已經快要掙脫出來,她覺得必須要走了,不,是要跑了,因為年輕人的距離對於周佩羽來說無論是走或是跑都會被他現,那她只有跑,周佩羽看著年輕人挪動的腳步,她在心裡默默的數著一、二……;她準備數到三她撒腿就跑。
“老二,你先別去了,先放到那過來幫我一把。”裡面的胖男人說道。年輕人停住腳步,也沒有吭聲,將鐵桶放在地上往回走去。周佩羽看到鐵桶裡黑乎乎的東西是一堆爛乎乎的豬內臟。周佩羽看到這些東西緊張的同時又感覺到胃中翻騰。她拍著心口讓自己放鬆些。周佩羽覺得還需謹慎些,她慢慢蹲下,縮小自己的目標,因為瘦年輕人離他距離比胖男人近些,防止被他現。
“馬上馬上!”這時裡面才傳出個答應的聲音,周佩羽估計就是舉報人同時又是胖男人喊的老張。
周佩羽順著聲音看去,在一個角落還有一張木製的大操作檯,一個乾瘦的漢子正抓著一把剃刀剝著豬皮,周佩羽迅掃視廠房內,髒亂的豬毛和豬下水散亂一地,周佩羽皺起眉頭,胃中再次翻騰,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緩慢站起身,端起相機將鏡頭伸出門框對準裡面迅按下快門,高質量的攝影相機將畫面完整的拍攝下來。她把鏡頭對準正在剝豬皮的老張按下快門,但是那個角落光線不足,拍出的照片應該不會清晰。正常殺死的鮮豬是不用剝皮的,只有病死的豬才會這樣做。這是一個很有力的證據,必須抓拍到這個鏡頭留下有力的圖片證據,但是角落的昏暗光線似乎無法完成清晰的拍攝。怎麼辦?周佩羽暗自思索,她將心頭一橫拿定了主意。
周佩羽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她暗暗叩開閃光燈按鍵,然後向後看了看退出去的路。她舉起相機,對準正在被剝皮的死豬。快門按下,閃光伴隨咔嚓、咔嚓兩聲輕響,周佩羽拍下了相片。
“***,這時候還打雷?啊呀不對!有人拍照,老二快!”裡面的胖男人驚叫道。
周佩羽拍完相片按照剛才觀察好的路線迅向外衝去,她完全暴露了自己。
“是個女的,快!快追,千萬不要讓她跑了!”後面兩個人向外追了出來。
周佩羽腳下力,上學時的體育鍛煉現在得到了驗證。她迅衝出廠房門衝向大門,大門外還沒有回到車上的老張看到周佩羽衝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胖一瘦兩個男子,衝她喊道:“快跑!快!”說著轉身衝到捷達車內迅動馬達。
嗒嗒嗒……馬達響後,汽車沒有動,老張有些心急了。這時周佩羽已經衝出大門衝進車內。老張再次緊張的擰動馬達鑰匙。
嗒嗒嗒……馬達再次失去作用,老張的汗迅從鼻尖冒了出來,周佩羽看到追出來的兩個男人已經衝到了車後。
嗒嗒嗒……嗡……汽車轟鳴,老張迅掛檔深踩油門,車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快開車快開車追!”後面胖年男人吼道。兩個人翻身回到院內,後面傳來馬達聲,接著聽到車啟動,一道燈光從後面照射過來。
“快開,他們有車!”周佩羽急急的說道。
“哼,有車他們也追不上!”老張道,但是車卻更加快的向前衝去。
周佩羽扭頭看向車後,只見後面追出來的車搖搖晃晃的走了幾十米遠然後“咣”一聲撞到了路邊的土牆上。
“你給在他們的車上做了手腳?”周佩羽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