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卸下來將皇上棺槨了吧!”
宮女太監們急忙去辦,我出了內室,外面殘陽如血,冬天快來了吧,我嘴角劃過一絲極輕的微笑。
從袖子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鶴頂紅,拔了上面的紅塞子正欲一飲而盡,卻是在即將入口的剎那手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那瓶子應聲落地,透明晶瑩的液體灑在深紅的地毯上一片溼潤。
宇文化及一把將我擁進懷裡,這熟悉的溫暖是那樣久遠了吧,“婉婉!你值得為那個暴君殉葬嗎?他何曾善待過你!”
是啊,別人都稱我為娘娘,只有他在情急之下會喚我婉婉。
娘娘,恐怕也會成為歷史吧,楊廣死了,隋朝眼看已經顛覆,還有什麼皇后,一切一切不過是一場雲煙都散盡罷個委屈的孩子,所有堅韌的冷酷都一卸而下,望他,“我如此尷尬的身份怎麼活下去!我累了!累了!”
宇文化及拉著我的手徑直出了鳳棲苑,轉過那回旋反轉的長廊,夕陽漸漸隱沒在了天際,只餘一絲玫瑰色,那院落是十六年前我們那一夜所住過的屋子。
裡面的陳設一切都沒有變,進到那屋子,宇文化及從懷裡小心取出那枚髮簪,是那夜他索去的!
“你只要單純快樂的活著就可以!像你初入晉王府時對我說的,人單純的活著很好!”他說著。
我哭著,“你以為人還可以回到過去嗎?我已經不是那個傻乎乎可以任人算計擺佈的晉王妃了!不然我怎麼能這麼多年屹立中宮不倒?我心裡滿是陰謀詭計!”
他猛的將我抱入懷中,他身上襲來好聞的薄荷香,“不,你沒有變,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總將炭抹了一臉卻還在專心畫畫的婉婉!”
他細長的手指撫在我的唇上,亦如他當年從楊勇身下將我救出,我們藏在樹上看到皇后來捉姦。
他極輕的聲音落入耳畔,亦如當年的溫潤,“婉婉,他真的不值得你為他殉情,他何曾真把你當做他的妻子,當年他指示人給你灌了那迷情藥,若不是被我偷聽到你恐怕早已經被皇后抓姦,他何曾顧忌過你的安慰;太子去了,我遠遠的望著你愣神的站在宮門外,他何曾管過你?這些年他四處蒐羅美女享樂,若他待你好,我絕不會反。”他也許覺得我是放不下楊廣所以才要自裁。
原來那迷情藥真的是楊廣下的,我早就該料想到在我尚有一絲思維之時那熟悉的聲音是他,那暴發戶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宇文化及造反是為了我!當年我對他如此絕決,他居然還會對我一片痴心。
他拉著我的手許諾道,“我不會顛覆大隋的江山,太子雖然死了,你還有二皇子,我便讓兄弟們擁立二皇子為皇上,好不好?”
我搖頭,不不不,這亂世能保的一席平安就好,我不要阿孩涉險。
我跪地,以大禮相求,“求你不要讓二皇子做皇帝。”
宇文化及伸手拉起我道,“你這是作何,只要你喜歡,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話語並不是順從,我聽的出那是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的一種寵溺。
是夜,眾侍衛跪在大殿裡請求宇文化及登基稱帝,但是他拒絕了!
立楊廣的侄子楊浩為帝,我為太后。
我知道,他是為了避免我的身份尷尬。
八歲媚後(129)阿孩是你的骨肉
他的屬下勸他不要因為我而意氣用事,他眼中依舊閃爍著溫潤的光芒肯定著他的做法。
那夜,十六年前的那個房間,他輕輕擁著我,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我不知道這一切是否真實,輕輕撫摸著他英俊的臉龐,即使他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他亦是我心中心心念唸的那個男子。
那夜我累極了,伏在他的胸膛上睡著,那麼暖,那樣安心,似乎是許久不見的。
新皇的登基定在了七日之後,不過是個傀儡小娃娃。
只是我的安心沒持續多久,便也隱約聽到了來自外界的傳言,宇文化及弒君奪位,與皇后通姦。
古代打仗講究出師有名,雖然他們各個也都是對皇位虎視眈眈,但這卻是個很好的討伐理由,天下群雄似乎將我當作了爭奪的焦點,不是為了我的美貌,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男人不是沒有,但是那是得了江山之後的後話。
如今新君年幼,我即將成為皇太后,挾天子以令天下,誰都不傻都在爭這塊令牌。
而宇文化及的部下也覺得他如此名不正言不順,雖然做了大丞相,但依舊是個叛賊,倒是不如直接推翻隋朝他稱帝,自然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人敢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