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的民族氣息撲面而來,就好像百靈鳥在鳴啼的清脆效果音,在一開場就牢牢的抓住了觀眾的耳朵。
鄭軍端起話筒溫柔的一開聲,更是給舞臺上鋪滿了一股別樣的民族風情:
……
“馬鈴兒響來玉鳥兒唱,我和阿詩瑪回家鄉,遠遠離開熱布巴拉家,從此媽媽,不憂傷,不憂傷……”
“蜜蜂兒不落刺蓬棵,蜜蜂落在有鮮花上,笛子吹來又口呀口弦響,你織布來,我放羊,你織布來,我放羊……”
……
客觀的講,鄭軍對於這版《阿詩瑪》的演繹,有點過於成熟了,和樂器的互動太多,有點被吉他和鼓點帶著往前走的感覺,缺少了西南音樂那種鮮活的光彩,但因其編曲做的層次感很足,鄭軍對於歌曲意境和旋律拿捏的又十分到位,所以他的演唱還是非常細膩動人的。雖然沒有了他標誌性的高音鐵嗓加持,只是溫柔溫暖的在唱,但這已經足夠在現場打動人心了。
坐在前排觀眾席的黃國昆本就喜歡鄭軍,聽到鄭軍唱出了一首如此不一樣的《阿詩瑪》,黃國昆給激動壞了,不停的和身邊的羅亞波感嘆著:“真他媽好聽!真他媽好聽!”
羅亞波感受著鄭軍在舞臺上那種駕馭音樂的氣場,亦在感慨:“鄭軍確實有範兒,不愧是華語搖滾樂黃金時代的代表性人物啊。”
黃國昆隨口道:“有生之年要是能聽到竇唯再開聲就好了。”
羅亞波評置道:“這個,估計夠嗆了。”
黃國昆嘆氣:“唉,來時魔,去時仙,就沒見過比竇仙兒更神的人了。”
羅亞波笑說:“有啊,咱們黃老師和竇仙兒就有一比啊。”
黃國昆摸頭道:“哈,這倒是,我們家老二那可是從地獄裡走過一遭的人,一般人真比不了,比不了。”
羅亞波期待的講:“真想趕緊聽聽侖哥的《蒼天在上》,肯定給力。”
舞臺上。
鄭軍這首《阿詩瑪》就像撒了一碗西南的米酒,還是用炭火煮過的,香氣四溢,給很多人都聽醉了。
有天賦、有故事的大叔唱起歌來的味道確實不同凡響,很多以前沒在現場聽過鄭軍唱歌,不曾領略過鄭軍魅力的觀眾,聽過這首《阿詩瑪》後,都有點要被征服的意思了。
直到最後,百靈鳥鳴般的電音吉他仍在人們腦海裡縈繞著。
鄭軍酷酷的微鞠躬謝場時,全場觀眾和導師、評審們都起立為鄭軍送上了最禮讚的掌聲和歡呼。
鄭軍這首《阿詩瑪》可謂大成功!
單就給人留下的深刻印象來說,都能讓人忘掉之前陳一迅唱的《喜帖街》了,絕對是今晚截止到目前為之最令人驚豔的一首歌。
鄭軍唱完了就該黃國侖了。
華少報幕道:“下面,交換舞臺位置,有請黃老師為我們帶來導師鄭軍的《蒼天在上》!”
“唔!”
現場觀眾發出一陣興奮疾呼!
黃國昆和羅亞波帶頭給黃國侖叫好。
電視機前的不少觀眾卻對黃國侖的這個選歌抱出了不同看法。
喜歡鄭軍作品的觀眾有很多,但喜歡這首《蒼天在上》的觀眾其實並不多,懂這首歌的觀眾就更少了。
很多人都搞不清楚鄭軍這首歌的主旨是在祭奠故人,還是在祭奠故鄉。
鄭軍本人也沒對這首歌的創作動機給過明確的答覆。
就像一百個人眼裡有一百個哈姆雷特。
誰從這首《蒼天在上》裡聽出什麼了,就是什麼。
誰帶著個人情感唱這首《蒼天在上》唱出什麼了就是什麼。
這周的黃國侖,就像走進了命運的十字路口。
大黃桃的事讓他心裡一直懸著的那份父子情,有點要煙消雲散的意思。
希望的破滅,對於一個人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是最可怕的事。
之前黃國侖對大黃桃還抱有期待。
但現在他心裡這點希望的火苗徹底滅了。
這種悲痛難受的感覺,就像一團陰霾,這一週來始終縈繞在黃國侖頭頂。
雖然他努力的轉移注意力去做一些別的事,不讓自己在這個死衚衕裡糾結,但這種事哪是輕易就能釋然的?
表面的輕鬆,更加劇了他心內的痛苦。
於是音樂就成了他的抒發口。
來到舞臺中央,一身黑裝戴著黑墨鏡的黃國侖,就像要參加葬禮似的,但更是一座墓碑,悲涼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