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敢不敢隨我走一趟絕路……哈哈”
話音未落,林一昂首大笑了一聲轉身之際隨手捏碎了‘風遁符’一道光芒迅即裹著他的身影遠去,直奔那昏黃的茫茫深處……
這小子真的衝向了無定海
愕然之中,餘下的三人忙往遠處看去神識難以穿透那霧氣氤氳的海面,目力所及處,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公冶乾的神色急遽變幻了下,忙左右看了看另外的兩人見對方尚在遲疑,他不禁冷哼了一聲林一,莫以為自尋絕路便萬事皆休本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想到此處,公冶幹袖袍一甩,身上煞氣橫生,竟是陡然而起,直上雲端無定海兀自茫茫不見邊際,莫測難辨他手扶黑髯,眸中閃過一絲戾色,傲然四顧稍作停頓,其身形一動,直奔林一所去的方向飛去,於墜落之際,已一頭扎入到了那片未知的天地中……
公冶幹為人狠辣且多謀,行事果斷而這人絕非莽撞之輩……忖思中,晏起回首看向樂成子,對方則是面向無定海,怔然出神他轉而看向前方,又回顧身後,一時不知該往何處去了
“敢於絕路走生天此子不凡啊……”樂成子幽幽嘆了一聲,又自語道:“本以為……卻不料……莫非老夫便不如你一個小輩……”他又思量一番,轉身飛往晏起
“晏道友,不知你意下如何……?”尚未臨近,樂成子便是呵呵一笑
不言自明,樂成子想去無定海晏起沉吟了下,反問道:“道友此去,可有成算?”
樂成子搖搖頭,自嘲笑道:“前有林一膽大,後有公冶幹大膽,豈容我退後半步”見對方遲疑不決,他臉上笑意淡去,話語沉重了許多,又說道:“不瞞道友,有關無定海的一切,來自於同門師長的口中,而止限於典籍……”
看著那片昏黃的海面,樂成子接著說道:“我與你聯手逼得林一來至此處,有兩個原由隨其身後,可以尋到去往九州的途徑,此為其一;另一個,便是以無定海相阻,迫使那小子屈從而人算不如天算,誰能料想他竟然如此決絕……”
一路東來,每次到了要追上林一的時候,對方便使出遁術猛竄百里遠一種遁符而已,可誰曉得那小子的身上還有多少這種東西迫不得已之下,樂成子與晏起商定,追至十里遠時便不再迫近,直至無定海……
心頭釋然,晏起聽對方繼續說話
“此去無定海,兇險莫測啊我師兄曾於此處耗去了百多年的光陰,一無所得而如今去往九州的唯一指望便在林一的身上……”話未說盡,樂成子搖頭苦笑起來壽元無多,修為止步不前,還有九州那片為廣闊的天地等等原由,盡是苦衷無須說盡,亦無須道明這邊風光獨好,豈不知箇中的滋味濃
默然良久,晏起這才衝著樂成子拱了拱手,鄭重說道:“願道友前途坦蕩……”
樂成子打量著對方,隨即瞭然一笑,道了聲,走也如同公冶幹離去時的那般,他扶搖直上,繼而衝下雲端,轉瞬間便於空中失去了身影
海面上,只餘下晏起一人他緩緩轉過身來望著來路,心緒隨著那海波輕輕起伏不定身為修士,怎會不為九州那個地方而心馳神往呢而自己這是離不開那山,還是離不開那人……
……
這風,寒冽逼人;這海,深淺不明
一頭扎入了無定海的霧氣中,風遁不過二、三十里遠,尚不及看清眼前的情形,有昏黃的風從四面八方湧來,凜冽的寒意使得林一打了個寒顫愕然之下,他忙收起了飛劍,順手扯出了玄金鐵棒,便如個鐵秤砣一般墜落下去
“撲通——”這是落水的聲響
匆忙之中,林一施展‘避水咒’,無用;他心頭一驚,欲驅使玄天盾護體,沒動靜;催使龍甲,還是如此……
一切不過是轉念之間,林一尚未想出應變的法子,便直往海底墜去不得已,他屏住氣息,轉而用神識四下看去……神識無法離體
情急之下,林一的眸中閃動著赤芒‘幻瞳’之中,混沌的海水這才變得清晰起來而他還在繼續下沉,四周愈發陰暗而寒冷
直下三千丈,林一雙腳落地,隱隱聽到‘奪’的一聲悶響,四周卻是波瀾不見,泥塵不起詫然中,不待他挪動腳步,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玄金鐵棒脫手而去霎時間,無上的重負塌天而來,好似千鈞、萬均的力道落在了身上顧不得許多,他忙盤膝坐好,運力與之相抗,並帶著小心往四下看去
這是一片海底的礁石,並無淤泥與水草等雜物,倒還平坦潔淨不過,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太過沉寂,不見魚蝦,沒有生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