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剛進彭冬梅的門只聽啪啪幾聲接著三個人影撲倒在他面前。
薛華鼎大驚嚇得後退了幾步把身後關門的彭冬梅撞到了門上。
“你們……你們幹什麼……幹什麼?”薛華鼎驚訝地問著面前跪著地三個人一個全身髒兮兮的穿著破棉祅的中年男人一個單瘦的穿著補丁衣服的女人還有一個衣服明顯不合身的十幾歲地女孩。
“薛局長救救我們吧……”那個跪在中間的女人哭著道。
中年男人只是跪著不說話那女孩也只是一個勁地叩頭。
薛華鼎一邊扯起那個女人一邊慌忙說道:“你們快起來先起來說話好不好?”
彭冬梅也去扶那個女孩嘴裡道:“強叔、強嫂你們起來說話吧。我哥他好說話的。”
等那個男人抬起頭。薛華鼎看清他臉上盡是麻子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今天開車撞了水泥電杆的卡車司機。
等他們三人勉強地坐好後彭冬梅說道:“強叔跟我外婆家是鄰居。他們現在嚇怕了你們郵電局施工隊要他陪二萬多元他怎麼能陪得起?”
薛華鼎點了點頭對還在哭泣的女人道:“強叔、強嫂你們先不要急。事情已經生哭有什麼用?他們是怎麼算賠償地?”
那個男人道:“怎麼算亂算的。說什麼一根電杆三百元。人工費二百元不管是斜的、斷的都要我賠五百。還有什麼架在電杆上的線也要我賠一萬二個從杆上下來屁事沒有地人要賠幾千醫藥費。還有交警要罰我的款……。我車不要了再要錢老子錢沒有隻有命一條。”
女人扯了丈夫的衣袖一下又對薛華鼎哭著道:“薛局長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啊。為了生幾個孩子。我們已經欠了一屁股錢車還是我孃家兄弟送給我們地現在……嗚……”
薛華鼎想到施工隊用的都是劣質杆。心裡有了一點底。不過要想不賠錢肯定不可能只是沒有那麼多而已。
他試探著說道:“賠肯定是要賠的只是他們要錢也太狠了。你們自己是一個什麼打算?”
女人哭著道:“我兄弟說那車還能值五六千元我們就賠那六千元算我們倒黴。我弟弟……就是殺了我們我們也拿不出錢啊。”
薛華鼎一聽鼻子也是一酸他們也是老實人啊並不是想賴賬。
他又問道:“你今天是喝了酒還是什麼原因?怎麼撞到電杆上去了?”
男人連忙搖頭羞愧地說:“沒有。我自從開車後就沒有喝過酒。可能是累……累的。還有就是那剎車突然失靈了。當時前面跑過一條狗我就下意識地這麼一讓卻……哎剎車踩到底也是沒有用……我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這車太破了。”
女人馬上反駁著說道:“哼。你還好意思說車破。不是我孃家兄弟送給你你現在只能討米。我弟弟他說了主要是你載……就是裝太多了剎車才不好的。今天交警也說你載說什麼多了一倍以上。”說到這裡又憐愛地看了丈夫一眼哭道“哎都是錢鬧的。”
薛華鼎連忙問道:“為什麼載這麼多?”
女人代替男人委屈地哭說道:“還不是高公路要求的。如果按車規定的裝我們油錢都賺不回。就是這麼裝一車也只能賺二三十元。一天從清早出去到深夜回來也最多跑三趟。裝車卸車累得半死。薛局長你看……你看他……手都爛了……嗚……”
那女人拿起丈夫地手讓薛華鼎看:哪裡還看得出是手簡直就是一塊烏黑骯髒的爛肉到處都是血泡破裂後的傷口和汙血連手指上都是。看起來讓人膽戰心驚。
薛華鼎不敢多看心裡更不忍心讓他們把那輛過日子的破車給賠了就問道:“你跟高公路建築隊有什麼關係沒有?如果有關係可以讓他們出錢賠償大部分損失啊。”
女人急切地看著丈夫男人則搖頭道:“沒有。在交警隊地時候就有人私下問過我。我送卵石到工地他們就給錢買。不送我和他們就沒有一點關係。”
女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我們每車都要交給派出所的五元錢管理費他們管不管?”說完眼裡露出一股希翼的光芒但很快就熄滅了“我們怎麼敢跟他們要錢……”
薛華鼎和彭冬梅相互對視了一眼。薛華鼎問道:“他們
收你們五元錢?”
男人和女人不約而同地看著薛華鼎眼裡有點嘲笑或者說自嘲的意味不過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女人說道:“憑什麼?憑他們是公安局的啊。你不知道他們不但收我們司機的錢還收……”
這下男人扯了女人的衣服一下女人反而放大聲音道:“現在你還怕什麼鬼?反正是活不下去了。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