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乾陵城一戰接近勝利的尾聲之時,宮商卻仰天長嘆,他觀天象察覺有變,大雨將近,一旦大雨落下,南洲大軍定會翻山而過,雖然錢門鎮附近的待月泉弟子都前來錢門支援,可是宮商深知單單憑這些人根本不是那些此生崖弟子的對手,錢門還要面臨失守的局面,而且宮商收到訊息,南洲境內,中洲大軍也陷入危局,自顧不暇,這個時候如果錢門失守,中洲無疑雪上加霜,稍有不慎錢門失守就成了壓倒中洲的最後一顆稻草。而此時支援的待月泉弟子距離鎮還有至少一日的路程,而巖門山大火吞噬的速度太快,大軍既要負責防備,又要負責運送樹木柴草,還要支援附近的村子,甚至很多村子還要宮商派人防備野獸襲擊。大火濃煙的拖延就算沒有大雨,最多也只能多拖延半日,大雨將近,宮商不敢擅自讓人上山,山石大火灼燒,雨水冷卻,堅硬的岩石變得脆弱不堪,稍有不慎山石倒塌,加上雨水作用,很容易受傷,錢門鎮守軍本身就不足,如果未戰便損失更加難以阻攔南洲大軍前進錢門鎮。
宮商命人在巖門山下挖掘壕溝,深一丈,寬三丈,必須在黑夜來臨前挖完,數萬將士,身著重甲,挖掘壕溝,可是工具不足,土地堅硬,夜深之前根本完不成。既然要派軍保護百姓不受野獸襲擊,不如將他們全部轉移到這裡來,既可以保護他們,又可以幫助挖掘壕溝,附近的百姓,錢門鎮的青壯年全部被宮商強行徵調到巖門山前。眼見壕溝的挖掘速度大大增加,宮商又命人冒著濃煙在巖門山上定點挖掘。在夜色降臨之前,壕溝挖掘完畢,山上的將士也下了山,宮商命令人紮營,準備蓑衣、油紙傘,眾將士看著碩大的夕陽緩緩落下,一輪明月已經蓄勢待發,天空一片烏雲都沒有,紛紛奇怪宮商此舉為何,不過宮商從來不解釋自己的決定,眾將士只能聽從安排,準備紮營、蓑衣、油紙傘,過了一個時辰,有人高喊道:“風變了,風變了!”煙轉了向,將士嗆得陣陣咳嗽,宮商看著天空,忍著咳嗽,片刻後,烏雲奔來,傾盆大雨落下,熄滅了濃煙,將士紛紛入帳避雨,宮商穿上索依,命一隊人身穿蓑衣,隨時準備登山。宮商看著大雨降落巖門山,山水滾滾而下,微微皺眉,率領一隊人親自上山,更改山水流向,足足在巖門山之上忙碌了三個時辰才下山。
眾人看著壕溝緩緩注滿雨水,隨著大雨越來越大,壕溝的水緩緩流出,宮商命令士兵將百姓全部集中在錢門鎮中,集中居住,既為了保護這些人免受御獸派的襲擊,也為了對付南洲大軍,聚集人力。士兵將百姓送進錢門鎮,折返回來,看著宮商仍然是一身蓑衣,盯著巖門山,吩咐士兵嚴加防衛,以防南洲雨夜偷襲,宮商則命人將事先準備的松油運到壕溝前。宮商看著能準備的一切,微微一嘆,在他看來在絕對的實力和遠超己方的兵力面前,所有智謀只能起到阻擋他們的步伐,如今巖門山的大火一熄,再沒能徹底擋住南洲的屏障,如果此時北淵大軍從還魂鎮襲擊,中洲北境防線徹底崩潰。滿滿的擔憂,宮商已經數個日夜未眠了!可是仍然不敢絲毫懈怠,將士巡夜之後,宮商每次都會重新巡查一番。錢門鎮這些士兵面對此生崖的恐怖,根本不堪一擊,宮商身為這隻軍隊的將領,對這些士兵他太瞭解了,阻止南洲計程車兵也許還可以,可是戰勝恐懼,與此生崖的弟子拼死一戰機率渺茫。他計程車兵各個都是好士兵,可是絕對不會成為英雄,就像宮商一樣,他的性格沉穩機智,卻喪失了為將者的勇猛與義無反顧。這並不是宮商畏懼,而是理智壓制了所有的幻想,也將鬥志壓滅,以理智的狀態,雖然會減少失誤,可是少了激情,便失去了嘗試的可能。知彼知己對於宮商這種極為理智的將領來說最容易具備的品質。
又是一夜的忐忑,疲憊的宮商,依靠著休息片刻,過於警惕讓他再次醒來,雨過天晴,太過平靜,宮商心中擔憂,命所有人準備戰鬥,在宮商的命令下,松油倒入注滿雨水的壕溝,士兵輪番生火吃飯,所有人必須時刻身穿鎧甲,兵器不得離身半步。一切也正如宮商擔憂的樣子,悄無聲息間,南洲的大軍已經摸上巖門山,此生崖的弟子作為前鋒,出現在眾將士的眼前,眾將士一片慌亂,宮商喝道:“所有人準備!”錢門鎮的守軍眼中的畏懼,在此生崖弟子的眼中卻是享受,他們享受這種畏懼,他們喜歡玩弄這種渺小,宮商看著此生崖的弟子距離越來越近,身後的南洲大軍緩緩跟上,見南洲的軍越過埋伏之地,大喝一聲道:“放!”一簇帶著火焰的箭矢飛射而出,接著一陣轟轟之聲,南洲大軍出現了絲絲慌亂,不過很快就穩定了陣腳,接著就是一陣嘲笑之聲,宮商喝道:“鼓起!”咚咚之聲響遍山野,南洲計程車兵挺大譁嘩的聲音,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