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人大多走了,只有保安和值班人員坐在大堂。還有負心漢關旭做車伕,眼看要上他的車,樂意扭捏不肯,最後被方起歌硬拽著押了上去。
“想好去哪吃飯了?”有了上午那一出,關旭心虛得根本不敢回頭看樂意,目不斜視專注前方路況。
“你……”樂意還是一心為屈可可不平,餘怒未消得啟口欲言,卻被方起歌一把捂住嘴巴拖了回去。掙不開他的懷抱,樂意不滿得掐了幾下,方起歌皺了眉擒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朝關旭道:“你看你心神不寧的樣子,送我們回家後就趕緊去陪你家小夢吧!”
聽到小夢兩個字,樂意益發不安定,掙扎著要掰開方起歌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察覺到她的大動作,方起歌皺眉湊近她耳邊低聲警告,“再撒潑我就不客氣了!”
他眼中露骨的威脅奏效,樂意垂了頭不再掙扎,關旭遂透過後視鏡向方起歌投去感激的一瞥。
兄弟,你辛苦了!
方起歌輕哧,還不是你害的。
送了兩人到家後,關旭就飛車回去陪劉小夢了。樂意望著那一尾青煙遠去的方向,恨聲道:“人渣!”
方起歌搖了頭,一邊往電梯間走,一邊道:“回家了!”
有鑑於剛剛車上的威脅,她並不敢多做反駁,心不甘情不願得跟了進去。回到家,先餵過了掃帚,方起歌懶得動彈,勉強接受了樂意做飯的提議。
三菜一湯上桌,看著他味如嚼蠟,她撐了下巴悶聲道:“你不想吃就別吃。”
“我確實不想吃。”方起歌望著她,一點也沒有掩飾想法的意圖,淡然道:“但是,因為是你做的,再難吃都要吃下去。”
預備發作的怒火就這樣生生熄滅,樂意靠在他身側,好奇開口:“你為什麼這麼挑食?”
方起歌看了她一眼,不自在得挑著碗裡的飯粒,“我母親她雖然身體弱,卻做的一手好菜。但是,你也知道她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不在了。可能是那時有了怪癖,覺得很多東西都沒有母親做的味道。為此,我得過一段時間的厭食症。那個時候,顧……”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不自在得停了下,看著樂意神色如常才續道:“她說,我是一直在想念我母親。”
“所以,你現在也一直在想念顧婧嗎?”頭頂吊燈光暈落了樂意滿身,似是在她眼中籠上一層薄薄的水霧,方起歌放下手中碗筷,輕撫著她的臉龐,柔聲道:“是的,我想念她。但是,我更想珍惜的,是眼前人。”
血水淡去,大雨停歇,記憶中那個黑髮如瀑的少女終於在層層迷霧中露出了精緻的五官,朝著他抿唇一笑,周圍瞬間繁花似錦。
五年的光陰匆匆流瀉,顧婧依然保持著彼時的青春年少,方起歌卻在時光長河中,慢慢成熟。那些過去的片段,成就了一段完美的青春記憶。
夢境裡少女淺笑的身影逐漸淡去,方起歌睜開眼,窗外天光大亮,身邊的那個人依然熟睡。
看了眼時間,他拿起床頭震動的手機小心翼翼起來,往洗手間去接電話。
“起歌,如你所料,出事了!”電話那端,關旭的聲音裡透出一絲疲憊。
方起歌並不為自己的料事如神興奮,只皺眉道:“董事會怎麼說?”
“五個董事加監督會一致要求你公佈手上所持股份,如若沒有超過百分之三十七點六就要重新進行執行董事的選舉!”
三十七點六,臨界點嗎?!
方起歌在電話這端沉吟,那邊關旭有些氣急,“方伯伯是瘋了嗎?為什麼把名下股權都給了蔣惠婷!”
“不知道,他總不是想考驗我吧!”方起歌自嘲的笑。
“你還笑,這樣下去鼎天要易主了。”關旭著急。
方起歌不見絲毫動怒,淡然道:“真到了那時候,就求你爸爸幫忙了!”
關旭不是笨蛋,他立刻會意,“請出我父親手上百分之十二的股權。”
方博然那個時候本著兄弟情誼,那些股權是半賣半送給關旭父親的,他本人對這些東西也不看重,這麼多年,沒有提過分紅的事,也沒有參與過董事局的任何會議。所以,也許是個最大的盲點。
十點整,鼎天召開緊急董事會議。與會的人員裡,不出意外有蔣惠婷在座。她的身邊,是一臉倨傲的顧傑。十點零三分,關旭神色匆匆進門,拿了一份檔案,在方起歌耳邊輕聲了幾句。方起歌一驚,看向顧傑,後者對他回以輕蔑一笑。
雖然方起歌執掌鼎天這一年來業績良好,甚至創了近十年來同時段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