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
震驚!
啞然!
恐懼!
各種神色霎時間在白羊長老的臉上變幻,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更是讓他感覺一陣絕望。
不過……緊接著,絕望之後他的心中卻是突然升起一絲慶幸。
呼……
該死的白狼真是奸詐,若不是自己深夜闖營,只怕羌人一族就真正的唯白狼獨大了。
馬騰緩緩起身,顯然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率領大軍崛起西涼,和羌人那是打生打死,其中厲害關係最為了解。
要不然怎麼會有那樣一句話,最瞭解你的人只能是你的敵人。
“本將聽聞白羊長老榮升白羊族族長,這真是可喜可賀啊……”
馬騰走下虎皮交椅,臉色堆笑的拍著白羊的肩膀,爽朗的聲音迴盪在軍帳之中。
白羊被他攙扶起來,又是感激,又是緊張的瞅著馬騰,他知道馬騰真正要講的話在後面。
果然,馬騰虎目微瞪,目光在他和白狼的身上掃過,眼色瞬間變得陰狠無情了。
“白馬,黑狗,竟然敢背叛本將,背叛西涼,真是天理難容,罪不容誅!”
殺氣騰騰的話,讓白羊心頭一顫。
“白狼,本將命令爾部即刻兵發黑狗所部,收剿其兵器,抵抗者格殺勿論!”
“白羊,本將命爾部隨從副將龐柔,即可率領大軍鎮壓白馬部族,此事罪在白馬老賊一人,可只誅殺首惡!”
兩道軍令,殺氣騰騰,馬騰臉上不帶一絲表情,可是聽到白羊和白狼耳中卻是各不相同。
“諾!”
龐柔得到軍令,立刻整軍出發,白狼和白羊望著心意已決的馬騰,只得拱手倒退而出。
不過……
白狼和白羊這對各懷鬼胎的難兄難弟,走出馬騰的軍營,不約而同的瞅了眼月色,下一刻卻是互相看著對方。
“白羊長老真是好算計啊……”
良久,白狼臉色陰沉著有些難看,眼中有些意味深長。
“白狼族長在羌族呼風喚雨,原何在西涼軍中卑躬屈膝?”白羊長老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哼!這次算你們命大!”
白狼狠狠的吐了口津液,沒想到竟然讓白羊逃過一劫。
“長生天在上,容不得三心二意之人,戕害族中兄弟者,必然被長生天召喚而去!”
白羊神情凝重的詛咒道,轉身不理會白狼的神情,翻身上馬向著遠處而去。
戰馬奔騰,掀起一陣塵煙,白狼滿臉的殺氣。
該死的馬騰,真是欺人太甚,說什麼去攻擊黑狗?真是屁話,誰不知道黑狗是自己的看門狗!這在西涼都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不過……
白狼也就是私下的咒罵,當著馬騰的面卻是半點不敢露出不恭敬的神色。
……
白狼不知道,戰馬之上的白羊同樣在嘀咕,只是其臉上有些驚喜,有些恐慌,錯綜複雜的心情在他腦海中翻滾。
“罪在白馬,那自己豈不是可以吞併白馬部族了?”
回憶著馬騰的模樣,白羊心頭又是一顫。
“果然……最狠的還是漢人!夠狡猾!借用自己的手除掉心懷不軌的白馬,又可以推波助瀾讓自己壯大與白狼抗衡!”
想到這,白羊的心情無比複雜,他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應該悲哀,可馬騰這堂堂正正的陽謀,卻是讓他無法拒絕。
不過……
羌人的大營和西涼軍的大營相隔並不遠,白羊望著一身戎裝的龐柔率領數千西涼軍浩浩蕩蕩的向著遠處殺去。
“龐將軍,在下這就回營召喚兒郎,還請將軍先行一步,莫要走漏風聲!”
白羊一句話就把龐柔的嘴堵上了,他本來還想說與白羊同去,可想到若真因為走漏風聲,而放跑了白馬羌人,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好!爾等速速前來!”
陰狠的眸子盯了他一眼,白羊後背一涼,就彷彿被馬蜂蟄了似的感覺。
白羊不敢怠慢,答應一聲,看準方向就奔著自家營地而去,遠遠的卻見一個鼻青臉腫的傢伙在黑中徘徊著。
“族長……”
古怪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白羊放在彎刀上的手又收了回來,他聽聲音已經認出來了,此人正是自己的密探。
“如何?”
白羊此刻是火急火燎的,也顧不上回營,趕緊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