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浸溼地面,看不出是血還是淚!
首揚上前揪住樂亦把他拖起來,“我說了黎不會死!你聽到了沒?聽到沒有?!”
首揚的聲音都變了腔調,一雙眸子泛著猩紅,有兩顆滾燙的什麼滑下眼眶,灼痛他的眼角。
樂亦像突然失去語言的理解能力一樣,呆滯地看著首揚,淚像劃破了皮肉的鮮血,汩汩地向外流淌!
首揚恨得咬牙切齒,再一次狠狠把他摔在地上。
樂亦被摔得“咚”的一聲,後腦勺重重磕在地面。
像是被摔醒了一般,樂亦哆嗦著看清眼前的男人,慌忙爬起身跌跌撞撞撲向首揚,“揚!你愛他好不好?”
首揚原本便難看的臉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更是青白得可怕。
“你愛黎好不好?黎真的、真的不比顧知航差!……他愛了你九年!整整九年!……他、他這麼辛苦!……我求求你了!揚……愛他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求你!……”
首揚的身體都在發抖,牙齒更是咬得“咯吱”作響。
他從沒想到樂亦竟會對他說出這種話,更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他想狠狠一拳揍暈了樂亦,想把這個混蛋打得遠遠的不准他再說,可身體卻被樂亦死死抱住動彈不得!
“……答應我好不好?揚……”哭喊聲戛然而止。一記來自身後的重劈,樂亦的身體晃了幾下,“撲通”倒在地上。
顧知航不看一眼,強硬地把首揚拽進懷裡,緊緊抱住,“遊黎不會有事,樂亦也只是神志不清說了胡話,不許多想!”
首揚沒說話,被咬出來血的唇依然在輕顫。即便在吉隆坡二十多度的夜裡,他的身體依然僵硬得微微發涼。
顧知航豈會不明白首揚?自從知道遊黎喜歡的人是他,首揚就複雜得幾乎不想見遊黎和樂亦,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樂亦,一直對遊黎內疚。如今樂亦失控說出的話更是讓他無法接受!
顧知航更加摟緊了首揚,讓他感受著自己的溫度,輕輕撫著他的背,試圖讓首揚平復。
首揚閉了閉眼,僵硬的身體在顧知航的懷裡慢慢軟下,可心裡凌遲般的痛卻依然清晰可見。
喜歡是一個人的事,他對自己的感情一向這麼認為,可當他知道被自己的兄弟喜歡上時,所有的瀟灑都消失殆盡,所有的語言和認知都變得空洞蒼白。
“顧知航,如果、黎真的出了事,我這一輩子……”首揚的聲音壓抑得幾乎要說不出口。
“相信我,不會有事。”顧知航的手臂又收緊了些,“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
陳東陽遠遠看著那對同樣頎長的人影。
假如顧知航沒出現的話,他也會上前把樂亦打暈,只不過,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對感情一無所知卻重視至極的老大。
幽深的眸子輕輕晃動,陳東陽看著那道修長有力的身影,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有些沉悶的重,有些撕裂的疼。他忽然很想知道,假如不是首揚的話,那個男人——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
方書華打來電話的時候,聶紹儀正開車飆在趕去醫院的路上。
一向手段出眾的聶紹儀少有地亂成一團。查出自由者並不算什麼大事,她完全有能力伺機全盤滅了他們,沒想到遊黎突然來了。這還不算,那傢伙居然一來就一聲不吭一個人跑去挑了自由者殘餘勢力的聚集地!聶紹儀氣得要噴火,責怪遊黎的同時加緊防範,要知道,打草驚蛇的後果絕不是好承受的。
果然,兩個漏網之魚趁夜偷襲了這些日子一直醉酒的遊黎!雖然遊黎意料中的殺了他們,但自己卻吃了兩顆槍子兒、險些性命不保!
這還不夠,首揚那個瘋子得到訊息趕到後徑直挑了吉隆坡所有與自由者往來的幫派,甚至掀翻了整個吉隆坡的警署系統,更是已經命令下去,要東南亞境內所有與自由者有往來的組織全部除名!
聶紹儀氣得抓狂,她已經跑了兩天,top的事、警署的事、各關係幫派的事,甚至還要派人購來邵文指定的醫療裝置安裝到吉隆坡的分部基地,以便能立刻接遊黎出院。
聶紹儀簡直要忙瘋!
“姨媽怎麼樣了?”
聶紹儀翻著白眼,口氣粗魯得不像個女人,“我以為你會問黎那混蛋怎麼樣了!”
“阿文都不急,說明黎絕對沒事兒!倒是姨媽,聽說被揚那傢伙揍得夠嗆?”
“死不了!”聶紹儀沒好氣地冷哼,“反正黎已經過了危險期,所以你們該幹嘛幹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