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黎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包程連笑都忘了,傻巴巴看著從沒見過這般模樣的首揚使勁兒打量,似乎在辨認是不是認錯人了;花卉的唇角可疑地抽了一下,眸光卻是不易察覺地黯淡一分;而樂亦則一扶額,“完了!揚的形象全毀了!”
顧知航臉上沒一絲波動,幽深的眸底則是不易察覺的高深莫測。
他知道首揚血糖低,只要是不設防的情況下,每次睡醒不但需要人順著,而且清醒得特別慢。所以在這幾分鐘裡,只要好好哄著,怎樣都他會照做。
“來,乖乖坐這兒。先喝碗湯,等下再給你做蛋羹。”
首揚還處在半睡半醒間,“顧知航我要睡覺——”性感沙啞的聲音黏黏糯糯,尾聲還帶著點兒顫,聽得一干人目瞪口呆,只覺得骨頭都要酥了!
偏偏首揚還嚅了嚅粉白的唇,無意識地舔了一口,同時略顯不滿地皺皺眉。
顧知航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每天他都是用這種辦法把某隻妖孽“叫”醒的。
顧知航眼中閃過一抹得逞,如果不是要徹底掐斷一些人不該有的想法,更讓top的人明白自己才是唯一能站到首揚身邊的男人,他才不會這麼犧牲讓他們對著這樣性感的首揚大飽眼福。
然後,眾目睽睽之下,顧知航探過身吻上首揚的唇。
優雅而唯美的淺吻讓花卉都忍不住有一瞬的失神!
顧知航輕輕允吸了一下,“醒了沒?”
首揚朦朦朧朧地哼唧哼唧,不大情願地“嗯”了一聲,要知道,今天這個“起床吻”太淺了,都沒能讓他徹底醒來。眨巴眨巴還帶著困的眼皮兒,首揚迷瞪好半晌,眼前才慢慢清晰起來。
可是——這是什麼光景?
首揚茫然地看著一圈兒人,見眾人都遭雷劈了似的看著他,還當自己是在顧家的首揚脫口而出,“顧知航我做夢了嗎?為什麼這群蛀蟲都跑咱們房間來了?”
聽了這話顧知航心裡要樂翻了,面上卻是絲毫不漏,“沒做夢,就是睡迷糊了。”聲音清淡如常,可那雙眼睛卻是止不住的神采飛揚,好像吃到心窩子裡的蜜糖都融化成五光十色的蜜水,流轉在那雙深邃的眸子裡。
方書華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靠!天然萌啊!這是真要逆天了!”
首揚又迷茫了半天,這才忽然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張妖孽般的臉突然爆紅,然後毫無過度地黑了。
包程終於忍不住很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樂亦也晃了一頭捲髮雙肩直顫,就連花卉都輕飄飄地吐了一句,“顧知航,你果然非同一般。”
首揚都要炸毛了,他自然已經想起來剛才那個“起床吻”,“顧知航你丫的敢親老子?”
顧知航雲淡風輕地看著某隻臉紅得像朵粉嘟嘟的罌粟花的妖孽,“哪天不這麼叫你起床?”
“那也不行!”首揚都快氣瘋了,“你沒看到這群混蛋都在嗎?!”
顧知航點點頭,“下次注意。”
“哈哈哈!”包程笑得更大聲了,拍著桌子笑得直不起腰。
就連方書華也笑得歪到樂亦身上。
連同耳朵脖子全都充血了的首揚終於忍無可忍地發了飆,“都tmd給老子滾!”
一旁看熱鬧的小弟一見自家老大“惱羞成怒”了,紛紛忍著笑趕快逃竄,留下一連串兒笑聲充當餘音繚繞在首揚滾燙的耳畔。
首揚鬱悶得頭都抬不起來了,深知這次面子丟大發了!
當然,首揚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更讓他這個老大光輝形象毀於一旦的還在後面。
“掛針不能太多,所以需要一定的藥物輔助。”邵文自然也聽說了晚飯時二人的“壯舉”,一向沒什麼情緒的眼睛一直有意無意朝二人唇上瞟,“不過我們誰都沒辦法讓揚吃藥,所以這個任務恐怕要交給顧先生了。”
首揚翻了他一眼,窩在寬大的懶人沙發上敲著電腦,“那是藥?毒藥還差不多,苦了吧唧兒不說還又酸又澀,老子就是因為喝了一口它才一直吐血的!”
邵文對於首揚的歪理一向沒轍兒,不過這次倒是不用頭疼了,不理首揚,自顧把藥遞給顧知航,“相信顧先生一定能讓揚喝藥的。”
顧知航看了一眼瓶子裡黑乎乎的濃稠藥汁,“嗯,知道的。他的胃病大概什麼時候才能治好?”
邵文實話實說,“單個兒都好治,可是像胃穿孔胃出血這些大量多發症,說實話很難治根本。揚的胃病怎麼得來的、以前多嚴重他比誰都清楚,現在只能慢慢調養。”頓了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