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仔細越好;第二,留心京城六家鋪子和掌櫃的動靜,不分大小,但有一絲不尋常處,就趕緊報了我,信兒遞到貢院旁邊的木記湯麵鋪掌櫃那裡。”
“是!”孫六答的響亮乾脆,李恬看著兩人又交待道:“這一陣子要小心些,咱們得找出暗裡撥動了黃大掌櫃的那隻手,可咱們得一直隱在暗處,不能讓人挑到明處去,不然就真是束手難為了。”
“東家放心。”程掌櫃和孫六鄭重應道,李恬示意熊嬤嬤遞過斗篷穿上,微微仰頭繫著斗篷帶子傲然道:“既有人要伸手,咱們就牛刀小試,這伸出的手,要縮回去可沒那麼容易!”
孫六興奮的眉梢亂動,重重應諾一聲,長揖到底,程掌櫃眼裡的憂慮驟減,彷彿透了口氣般,臉上帶著笑容,拱手恭敬揖下,送李恬離門而去。
李恬一行人出了樊樓,另尋了處酒店吃了午飯,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上車往李恬在京城最大的一家鋪子……榮安堂生藥鋪過去。
榮安堂王掌櫃接了李恬進去,藥鋪後院上房,其餘五家鋪子的掌櫃都已經到了,或擔憂或若有所思,或透著絲絲興奮期待,一齊看著一身清秀書生打扮的李恬進來,參差不齊的或拱手或長揖見禮。
李恬冷眼掃過幾位掌櫃的目光神情,臉上帶著得體笑容,抬了抬手道:“諸位掌櫃不必客氣。”說完,一徑走到上首左邊落了座,熊嬤嬤和曹四媳婦一左一右垂手侍立在上房門口,悅娘揹著手直立在李恬身後。
“各位請坐。”李恬客氣的抬手讓道,六位掌櫃謙讓了幾句,各自坐了,李恬見諸人落了座,聲音平和無波道:“請諸位來,是有兩件小事要交待一聲,一是黃大掌櫃今天送了封書信請辭,已經一早啟程往利州路赴任去了。”
李恬停住話,看著諸人的反應,王掌櫃垂著頭重重嘆了口氣,緊挨著他的趙掌櫃和錢掌櫃臉上帶著濃烈的驚訝,飛快的交換了個眼神,其餘幾個掌櫃看看王掌櫃,又看看李恬,臉上表情遊疑,彷彿不知道是該驚訝好,還是嘆一口氣好。
“第二件小事,就是往後就不再有大掌櫃了,各位都是各個行當裡一等一的掌櫃,生意上的事自不必說,旁的若有什麼事,就報到我這裡,我和大家斟酌著處置,各位的年例自這個月開始加兩成。”李恬接著道,幾位掌櫃驚訝的看著李恬,黃大掌櫃要請辭的事,他們都比她知道的早,多多少少都盤算過新東家會讓誰接這大掌櫃的位子,可聽李恬這意思,她是不打算再提一個大掌櫃了。
“外婆駕鶴西歸,黃大掌櫃走的匆忙,又臨近年關,這一陣子還請各位多辛苦一二,各處且多操些心,安穩過了這個年,我再另行答謝。”李恬不準備多呆,站起來拱手團團道別。
王掌櫃忙前引將李恬送到角門,左右看了看,看著李恬低低道:“東家,聽說黃大郎得了個寧遠縣縣丞的差使,我還以為您早知道了,這後頭……後頭有人,東家當心些。”
“多謝您,我知道了,鋪子裡就勞您多費心了。”李恬眼裡閃過絲溫暖的亮光,微微欠身感謝道,王掌櫃輕輕吁了口氣,又接了一句:“東家自己保重,人最要緊。”
“嗯,”李恬臉上綻出笑容:“我記下了,您放心。”
傍晚,李恬叫了熊嬤嬤、悅娘、曹四媳婦和瓔珞、青枝進來,將黃大掌櫃請辭等事簡單說了,看著眾人接著道:“如今沒了大掌櫃,今年這帳就得直接遞到咱們這裡,帳的事曹四嫂子統管,青枝算盤好,你給曹四嫂子打個下手,旁的事瓔珞接了送到我這裡處置。”
曹四媳婦和青枝、瓔珞忙點頭答應,熊嬤嬤擔憂道:“五娘子,這沒個大掌櫃可不行,咱們都是婦道人家,真要有什麼事,連個出頭露面的人都沒有。”
“我知道,可這會兒只能先撐過去,看對方這路數,一上來先誘走了黃忠賢,這走的是擒賊先擒王的路子,若咱們再提出個大掌櫃,不過是給對方豎個靶子,這大掌櫃要麼被對方收買,要麼想法子弄走,不管哪一樣,咱們的境地都只能更艱難,兩害權衡取其輕,如今這樣,也就是不便當,這都是小事。”李恬仔細解釋道。
“一個大掌櫃算什麼王,我看下這黑手的也是個蠢貨!”悅娘撇了撇嘴道,李恬沒接她的話,只轉頭看著曹四媳婦接著吩咐道:“只怕還得煩勞曹四哥一趟。”
“哪擔得起煩勞二字,五娘子只管吩咐。”曹四媳婦忙起身應道,李恬接著道:“煩曹四哥先到杭州府,帶封信給姑母,咱們在兩淮、江南、福建和兩浙路的鋪子得託付給姑母照管一陣子,再請姑母遣個穩妥的管事,一起各個鋪子走一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