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恭候王妃和諸位夫人、太太。”婆子抬頭掃了蔣郡王妃一眼,話說的極其痛快順溜,蔣郡王妃不敢置信的圓瞪著眼睛,指著婆子問道:“一個姨……這太太,這如夫人,你們世子爺……你們世子爺必定知道,那你們侯爺呢?陳夫人呢?”
“回王妃話,婢子不知道,婢子只知道我們太太就是我們太太。”婆子恭敬客氣的繞著口令,蔣郡王妃深吸了口氣,看著婆子問道:“別家,也是這麼你們太太恭候人家夫人、太太的?”
“回王妃話,那自然是,我們太太規矩大,最講規矩禮法,我們太太恭候諸位夫人、太太這話半分也錯不得。”婆子認真的答道,蔣郡王妃聽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又氣又好笑的看著婆子,連打賞也欠奉,只揮手吩咐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婆子告退出去,蔣郡王妃呆坐了片刻,長嘆了口氣,拿起帖子遞給旁邊侍候的婆子吩咐道:“把這個拿給趙姨娘,就說我的吩咐,清江侯府這花會就請她走一趟吧。”
清江侯府這場隆重的花會剛派完帖子,那句‘我們太太恭候諸位夫人、太太’就成了收到帖子各府裡的笑話兒,這麼一恭候,各家夫人、太太若真是去了,豈不成了和姨娘平等論交情了?
蔣郡王妃也顧不得蔣尚書府上的花會了,急忙要了車,午後就緊趕著出門往法雲寺旁的別院過去,清江侯府這簡直就是寵妾滅妻,這事可萬萬容不得了,這太太、如夫人都稱上了,再這麼縱下去,那下一步豈不是要害了徐夫人,她洪姨娘要扶正當夫人了?
蔣郡王妃趕到別院,徐夫人正休睡未醒,俞瑤芳接了蔣郡王妃進去,陪在上房東廂說話兒,蔣郡王妃憐惜的撫著俞瑤芳的鬢角,低聲問道:“你阿孃這兩天好些沒有?”
“好多了,”俞瑤芳綻放出滿臉喜悅的笑容:“昨天胡太醫過來診脈,說我阿孃脈象明顯見好,如今調了個方子在吃呢,剛搬過來時,阿孃也就能跟我說小半刻鐘的話,就累的說不下去了,昨兒個跟我說了足有小半個時辰的話,還看著我做的半天針線,我讓她歇著,她說還沒覺得怎麼累呢。”
“阿彌陀佛,”蔣郡王妃喜悅非常的連唸了好幾句佛:“好人有好報,這就好,你阿孃這是熬過去了,這都是你的福氣。”
“嗯,我也是這麼想。”俞瑤芳喜色滿面,看著蔣郡王妃,想了想低聲道:“阿孃這病都在一個‘氣’字上,從搬到這裡,外頭那些不好的話我統讓人攔在外頭,半句不許傳進來,阿孃再沒聽到過讓人生氣的話和事,這才一點點好起來,您……”俞瑤芳為難的看著蔣郡王妃,蔣郡王妃多明白的人,忙點頭道:“你這意思我懂,不能再給你阿孃添堵,不管什麼事,就是天大的事,也得先放一邊,讓你阿孃養好身子最要緊,你這孩子真長大了,你這樣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了,你且放心,咱們就揀她聽了高興的喜事兒說,但凡讓人聽了厭煩不高興的事,咱們統不提就是了。”
俞瑤芳舒了口氣,看著蔣郡王妃不好意思道:“這是您大度體諒……”
“瞧你這孩子,跟我還見外,我瞧著你跟阿珂有什麼分別?你比阿珂懂事,”蔣郡王妃頓了頓,看著俞瑤芳遲疑道:“你們府上開花會的事,你聽說了沒有?”
“嗯,姚嬤嬤來過一趟,跟我說了這事,”俞瑤芳點頭應道:“說在家裡都讓改口叫上太太了,隨她去,我只守著阿孃,只要阿孃病好了,這些也算不得什麼事。”蔣郡王妃長長的舒了口氣,拉著俞瑤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笑道:“你這孩子真長大了,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經了事到底長大的快,聽你這話就知道你什麼都明白,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多說,你阿孃的身子最要緊,等你阿孃病好了,再好好收拾這些汙糟爛事,先讓她們爛透了也好,她真做出這種事,倒讓人放心了,這就是個傻子,這麼讓人叫幾聲太太,有什麼意思?不過是自己哄自己,半分用處沒有,反還落了把柄出來,等你阿孃好了,也不用怎麼樣,你只管把這話說到你舅舅家,收拾她是極容易的事。”
“嗯,多謝王妃指點,如今我誰也不理會,只管侍候阿孃養病,跟我阿孃的病相比,什麼都是小事。”俞瑤芳仰頭看著蔣郡王妃道,兩人正說著話兒,藤黃掀簾進來稟報道:“王妃,大娘子,夫人醒了。”俞瑤芳忙跳下炕,伸手扶下蔣郡王妃,一起往東廂看望徐夫人去了。
蔣郡王妃眼見徐夫人果然比前些天好了很多,心裡放下塊大石頭,也不敢多累著徐夫人,陪她說了一兩刻鐘的話,就告辭出來,俞瑤芳將她送到二門裡上了車,蔣郡王妃掀起車簾揮手別了俞瑤芳,直到車子出了別院大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