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神情傷感,心裡就難過得很。”
李恬伸手掰著五皇子的手道:“大白天的,要說話好好說話。”
“大白天怎麼啦?咱們是夫妻,又是老夫老妻,這麼說話才是好好說話,恬恬,別想那麼多,你思慮太重,這樣不好,一輩子那麼長,別總想著一輩子,誰知道明天會怎麼樣?要是大哥兵敗如山倒……恬恬,咱們倆個,有一日樂子且樂一日,我總算想明白了,其實從頭一回見你,我就喜歡你,喜歡你那麼清清爽爽的看著我,見你一回,能讓我高興好些天,我不知道咱們明天如何,不管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傷心難過,恬恬,你也別想太多好不好?”
李恬被他說的心裡五味俱全,他說的極是,她和他的前程未卜,甚至是生死未明,未來有無數的變數和不確定,她想的再多又能如何?他說的對,有一日樂子且樂一天。李恬沒答話,挪了挪,仰頭看著五皇子那張俊美的妖異的臉,迎著他灼灼的目光,眼簾輕顫著垂下去,伸手圈在五皇子脖頸間,欠身往他唇上吻上去,五皇子一聲悶悶的似驚叫又似呻吟,一把抱住李恬,低頭用力吻了回去。
第二五七章 夫妻
兩人纏綿了好一會兒,直到外面響起瓔珞特意提高的稟報聲,小廚房送茶點過來了,李恬忙抬手理頭上的髮簪,五皇子替她撫好簪子,又左右看了看,這才吩咐送進來。
兩人並肩坐在窗前,看著滿湖的荷葉荷花說話。
“大伯怎麼想起來說這些舊事?為了三姑娘的事?”五皇子非常敏感,李恬點了點頭:“柳大\奶奶也來過了,三姐姐確實有許多不是,讓她在法雲庵住一陣子再回來也好。”
“嗯,這事有我,你放心。”五皇子握了握李恬的手,大包大攬,李恬斜了他一眼,微笑問道:“你怎麼突然就想通了?”
“想通什麼?”頓了一會兒,五皇子一臉的明知故問,李恬笑眯眯的看著他,看的五皇子別過頭,再別過來,拉了拉李恬的手道:“想的多了,就想通了。”李恬眉梢微挑,看著他只笑沒說話,五皇子抬手揉了揉鼻尖,嘆了口氣道:“女人吧,太聰明瞭不好,能不能不說?”李恬看著搖了搖頭,五皇子一臉苦惱的唉聲嘆了好幾口氣,這才勉強開口道:“那天我去榮寶堂,掌櫃無意中說起老四前兒買了好些各色珠子,都是四隻一起買的,”五皇子說著,伸手從李恬手裡拽過帕子,挨個捏了一遍四角的珍珠,將帕子遞還給李恬,話裡說不出什麼況味:“他倒仔細,連這個也留心上了。”
李恬接過帕子,想起那隻落在四皇子手裡的帕子,心裡掠過陣煩惱,他現在四隻一幅的買珠子做什麼?他做什麼她管不著,可他,難道是為了這個想通了?這個通是通到哪兒去了,倒有意思。
兩人閒閒說著話,消磨到很晚才回到府裡。第二天,李恬和熊嬤嬤商量了,打發了個婆子出城去法雲庵看望李雲裳,送了幾匣子點心。
建安郡王府正院上房,對著炕幾坐著四皇子和建安郡王妃祝明豔,祝明豔一身寶藍衣裙,端莊的坐在炕上,還不怎麼顯懷,四皇子正說著話:“大哥北征的事已經定了,祝老侯爺自請為副帥。”祝明豔皮眸色一沉,端著杯子的手往下微頓,四皇子低頭放下杯子,淡然道:“老侯爺思慮周詳,這也是應有之理。”
“我小時候就常聽翁翁說起當年太祖陌刀隊的威名,一說起來就激動不已,實在是仰慕得很,翁翁年紀大了,老換小,只怕任誰拿陌刀隊誘他都能誘得出來。”祝明豔的聲音聽起來很安閒,四皇子看了她一眼,祝明豔迎著四皇子的目光,坦誠的看回去,臉上帶著微笑道:“阿爹執掌北軍多年,大哥也早在北軍中獨擋一面,要是知道翁翁還這麼不服老,只怕又要頭痛了。”
四皇子笑容輕鬆的點了點頭,眼底的沉重卻一絲未減,沉默著,身上陰寒之氣漸起,長安侯和世子是執掌北軍多年,可那位退居多年的老侯爺能讓阿爹一有兵事就徵詢,絕不容小覷……這一趟北征,有些人最好永遠留在那裡。
“稟王妃,孫夫人遣人請見王爺。”外面遠遠傳進一聲小心翼翼的稟報,祝明豔眼底閃過絲絲譏諷,稍稍歪頭看向四皇子,四皇子眉頭蹙起又鬆開,沉聲問道:“問問什麼事?”不大會兒,稟報聲響起:“回王爺,回王妃,孫夫人說湯水煲好了,原本不敢過來王妃這邊打擾王爺和王妃,可這每日湯水是娘娘的吩咐,不敢耽誤。”
四皇子眉頭漸蹙緊,祝明豔轉頭看著黑漆漆的窗外,神情淡漠的透著幾分蒼涼,四皇子看著她,垂下眼簾沉默了片刻才吩咐道:“把湯水送過來吧。”外面應了句‘是’,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