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之前的曹軍校尉,大聲威脅著。
然而那名校尉卻置若罔聞,冷笑著看著這名豪奴,沒有絲毫開啟城門,放其出城的意思。
也有人對這名城門尉苦苦哀求:“只要放我等出城,日後必有厚報!還請將軍看在我家主人與護軍將軍的交情份上,開啟城門讓我等出城吧!”
他不提護軍將軍曹洪還罷了,聽他如此說,那城門尉便挺直了胸膛,高聲呵斥道:“汝等口口聲聲提及護軍將軍,卻不知護軍將軍已下了嚴令,非將軍手書親命,任何人不得擅自開啟城門嗎?”
圍在城門附近的人聽了,不由面面相覷。這條命令他們豈會不知?只是之前這條軍令形同虛設,使得大夥都下意識的認為,即便形勢危急,也能從北門離開。誰承想這荊州軍才一攻城,這條軍令便被嚴格執行了呢?之前抱有的種種幻想和僥倖,在這一刻都被現實撞得粉碎。
一架懸著幔布的轀車內忽然傳出尖利的斥罵聲:“都怪你這個老不中用的東西!讓你早點走早點走,偏生要拖到現在,如今可好,出不去城,這可怎麼辦?”
駕車的馬伕聽了連忙低頭,不用說這一路上他已經聽到了無數次,他心中暗歎,別看主公平日裡威嚴莊重,可在如狼似虎的夫人面前,卻是膽小如鼠……
車內傳來低低的辯解聲,這聲音頗有些蒼老,語氣更是非常無奈:“唉,誰會料到,竟如此突然地緊閉城門,不許進出呢?”
他雖然也是朝中大臣,卻並沒有參與陰謀反對曹操之中,也和劉琮毫無瓜葛,但以他的身份地位,還算不上曹操集團的人物,因此這次曹操領兵出征,他就只能留在許都。不僅僅是他,此時收拾細軟帶著家眷欲出城而去的,也大多數和他情況相同。
荊州軍尚未攻城之前,他們還能抱著各種幻想勉強留在許都,可今日荊州軍用霹靂車猛攻外城,一下就將他們的幻想砸成了齏粉。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都這種時候了,誰還顧得上天子?趕緊撒丫子溜出城外,尋一處安靜之地再說。至於以後,且先觀望觀望吧。
就在此時,兩名騎兵忽然從內城城門衝出,擁擠的人群霎時被衝撞出一條通道,那些避之不及的人被撞倒之後,剛要破口大罵,卻見那是曹軍斥候,只得忍氣吞聲,自認倒黴。如今正是戰時,傳遞軍情的斥候撞了你也是白撞!
這兩名斥候疾馳狂奔,到了城門前在猛地一拽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唬得周圍的人紛紛避讓。倒是那名城門尉面不改色的在原地穩穩當當站著。
“護軍將軍手令!”這兩名斥候並不下馬,只是由其中一人取出印信交給城門尉驗看,那城門尉驗過之後交換印信,抬手下令:“開城門!”
附近的朝臣和百姓見狀,紛紛向前湧去,試圖渾水摸魚,一同溜出城外。然而那名城門尉緊接著抽出環刀,大聲呵斥道:“都退後!否則莫怪俺們刀槍無眼!”
“退後!退後!”他麾下的百餘名士卒見狀,也舉刀挺槍,在城門前圍成一道人牆。而那兩名斥候在城門開啟之後,便立即躍馬而出,壓根不管此間之事。他們出了城門之後,城頭上才放下了吊橋,及至這兩名斥候剛縱馬越過吊橋,城頭上的都伯便立即下令收將起來。
這兩人出了北門之後,徑直往東北方向而去,很顯然是要去關中軍大營。
方行出數里,就見西南面隱約有幾個黑點,在夕陽的映照下向他們飛奔而來。這兩名斥候見狀,不敢大意,打馬疾馳。而那幾個黑點也加快了速度,很顯然已經發現了他們。
“不好,可能是荊州軍!”其中一人見狀心中咯噔一聲,對另外那人喊道:“不要顧惜馬匹,速速去往關中軍大營!”
然而敵騎速度甚快,且分出了兩三騎包抄而來,看樣子是要逼迫他們轉向北方。
另外那人喊道:“會不會是關中軍斥候?”
“別管那麼多了!”之前那名曹軍斥候卻不敢賭來者是何人,快馬加鞭,不斷踢著馬腹。戰馬吃痛,疾馳如飛。另一人見狀,也只得緊緊跟上。
及至奔出數里,卻見追兵越來越近,而此地雖已能遙遙望見關中軍大營,卻還有數里才能到達。
恰在此時,從大營方向行出一隊騎兵,這兩名曹軍斥候見狀,連忙在馬背上揮舞著胳膊高聲叫喊。那隊關中軍騎兵很快便發現了他們,縱馬迎了過來。
追擊而來的數名騎兵遠遠望見,便立即調頭而走,很顯然正是荊州軍的斥候。
這兩名曹軍斥候見其退走,不由對視一眼,均有死裡逃生之感。待隨著關中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