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有形的威脅變成了無形的規則,很多人都知道天衣衛還存在著。
卻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偶爾想起來的時候便驚起一身冷汗,感覺到自己或許被什麼人盯著一樣,那種徹夜難眠,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覺並不好受。
皇宮內,御書房,曾經年幼的小皇帝正皺著眉頭。
坐在桌子後面,當年的稚氣已經不服存在,有了屬於帝皇的威嚴。
這些年,三位元老紛紛告老離世,太后也不再垂簾聽政,權力已經逐漸轉移到了小皇帝的手中。
不過此時此刻,小皇帝的臉色並不好看。
桌子上面擺著一大堆的奏摺,都是在訴說南方大旱瘟疫,乃至是災變的情況,情況已經不能用“不容樂觀”來形容,而是極為糟糕。
“師父當年提醒過我,南邊會有大變,叫我早日做準備,早知道如此……”這位天元皇帝的統治者,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當初天衣督主權傾朝野,他年紀尚小,也沒有太多感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年齡的增長,心態自然會發生變化。
身為一個皇帝,頭頂上面永遠籠罩著一片強大的讓人顫慄的陰雲,這樣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對於柳牧的敬畏,讓這位皇帝沒有將內心的一些情緒表現出現,但是在某些方面依然不免受到一些影響。
好在正如那位天衣督主當初所說的那樣,他對於權力之類的毫無興趣。
這些年,天衣衛早就已經有明轉暗,天衣督主也是深居簡出,沒有任何奪權之意。
這讓小皇帝的情緒十分複雜,敬畏之餘又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的十分憋屈,竟然要靠著一個臣子“隱退”來保持住屬於帝皇的威嚴。
但是多年來對於柳牧的敬畏,又讓小皇帝很難對柳牧生出什麼恨意。
更多的像是那種不聽父親勸告,一意孤行,但是內心深處卻渴望做出一些成就,讓父親刮目相看的年輕人。
“吱呀”一聲。
御書房的門被人推開,小皇帝沒有抬頭,不太客氣地呵斥道:“不是說了不要讓人打攪我嗎?”
等了片刻之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小皇帝猛地抬頭,看到的卻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十年的時間,柳牧的容貌跟以前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多了一絲硬朗的線條。
不過那一身象徵著其身份地位的裝束,都已經盡數卸下。
沒有了紫金束髮冠、黑色大氅還有那魚龍劍,現在的柳牧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書生一樣。
不過小皇帝可不會將其當成普通的書生,他立刻站了起來,遲疑了一下,還是恭敬地行禮道:“師父。”
柳牧隨意地擺了擺手,走到了旁邊坐下問道:“南邊的事情?”
“是。”小皇帝憂心忡忡地點頭,隨即又做出了自信的模樣,“我會處理好的。”
“呵。”
柳牧輕笑了一聲。
“師父?”小皇帝有些不悅地皺眉。
“你處理不好,這個世界要終結了。”柳牧直言不諱。
“什麼?”小皇帝愣住了。
“南邊的情況這個世界毀滅的前兆。”柳牧說道,“沒有人可以阻止,少則兩年,多則五年,這片陸地之上會被死亡所佔據,不再有任何生靈存在。”聲音沒有任何欺負,仿若在訴說一個平靜的事實。
“……”
小皇帝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柳牧,希望從他臉上看到一絲開玩笑的神色,可惜並沒有。
“我只是來問你,願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柳牧說道。
“我也能離開這裡?”小皇帝吃了一驚。
破碎虛空在這個世界並非是久遠的傳說,幾十年前便有人做到。
說近一些的,十年前天衣督主君臨天下的最後一戰,面對就是一個破碎虛空的高手。
當天衣督主將那個高手格殺的時候,眾人也意識到了這位的武功到底達到了哪種層次,只要他願意,隨意可以破碎虛空。
可是,小皇帝還從未聽說過,破碎虛空還可以帶著別人的。
“等等,師父,這些年天衣衛高手、還有江湖高手大量銷聲匿跡”小皇帝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是我做的。”柳牧點點頭。
天衣衛、江湖上的那些高手隱匿起來,可不是真的歸隱山林了,而是柳牧將他們都送到了其它世界。
所謂生死印,說白了也就是柳牧的傳承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