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下車,迎面就看著肖智朝他走過來,齊靖也笑著迎過去:“肖兄。”
“四弟。”肖智拱了拱手。
雖然說兩家定下親事,可到底還沒成親,齊靖也不能管肖智稱姐夫。只能稱兄長。但是肖智可以叫齊靖一聲四弟。
“今兒這天可真冷。”肖智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看看天色。
齊靖點頭:“又颳起北風來了,今年春來的晚了,往年這時候可不冷了。”
肖智嘆了一聲:“今年貢院裡也不知道能凍壞多少舉子。”
他這話一點不假,貢院不能生火。號房中又陰冷潮溼的很。舉子們只能穿著單衣進去。三天考試下來,就是身體好的也受不住,更甭說身體弱的了。
齊靖也很無奈。才要說什麼就看著有個瘦弱的舉子已經倒在地上,跟他一起來的書童正尋人幫忙抬他去醫館呢。
齊靖也跟著長嘆一聲。
過不多久,就有差役開了貢院的門,一個個檢查考生的物品,看著考生按著次序進貢院。
齊靖和肖智趕緊跟著排隊,輪到他倆的時候,前頭已經過去好些人,自然,也有被檢查出來作弊硬拽出去斯文掃地的舉子。
齊靖把自己的考箱遞給一個差役,又被另一個差役叫過去搜身,從頭搜到腳,又仔細的查完考箱,見沒有什麼不能帶的東西,這才放行。
他站在貢院門口等了片刻,肖智那裡也搜完身過來,倆人一起進入貢院。
在進門的時候一個差役發號牌,齊靖對那差役笑了笑,翻手拿出一塊金子來悄悄遞過去,小聲道:“兄弟,通融一下,我們倆。”
那差役不想還有這等好事,一轉手把才想遞給齊靖的號牌給換了,給了他一個挺不錯的號,等到肖智的時候,差役倒也給面子,也給了個好號牌。
甭看肖智排在齊靖後頭,可是丁點沒看出齊靖這番運作來,齊靖說的話也沒聽著一星半點,根本不知道齊靖還給差役行賄了。
說起來,這科考的流程齊靖早先就打聽清楚了,他很明白要是拿到不好的號牌對於考試會有多大的影響。
比如說你的號房挨著茅廁,那你可就真倒了血黴了。
不說要挨三天臭氣燻著,每天過來上茅廁的人踢踢踏踏打你跟前經過,一個挨一個的叫你安生不了,那得多影響作題,開的你心情煩燥之下,恐怕能答好的題都寫不出來了。
可要是輪著好號房,那是又清靜又幹淨,而且還不潮,能夠叫你比別人都舒服的把題答完答好。
自然,這舒服是舒服不到哪去的,也不過是比較而已。
齊靖為著能夠拿到好號牌,可是費了好些心神的,進貢院之前有搜身的差役,除了筆墨紙硯還有帶的吃食之外可不許帶別的,金銀就更不能拿到貢院裡頭了。
齊靖和那些讀書人不一樣,他早先為著叫家裡日子好過去,在蓮花鎮上和那些二油子都有交情,也算是在街面上混過的,早先他還跟蓮花鎮上有名的妙手空空學過幾招,在差役眼皮子底下藏一小塊金子倒是能辦得到的。
如此,他才能賄賂發號牌的差役,能夠給他和肖智弄個好號房。
等進了貢院,齊靖低頭一瞧,這號碼可是真好,天字丁號房,雖說前頭還有三個特別好的,可是,那恐怕真輪不著他,人家那都是給有交情的或者高門大戶留出來的。
再看看肖智的號牌也挺不錯的,天字癸號房,和齊靖離的也不遠。
齊靖笑笑:“咱哥倆運氣倒是挺不錯的。”
能參加春闈的都是各地的舉子,早先都參加過鄉試,自然也知道號房的排序問題,肖智看看號牌也挺滿意,笑道:“是啊,運氣真不錯,但願這回能考得中。”
倆人說說笑笑各自找著自己的號房,拱拱手作別走了進去。
齊靖進去一看,果然是天字號房,裡頭打掃的很乾淨,被褥也都沒有潮氣,橫著的板子堅固,裡頭的凳子也不缺腿。
他坐上去試了試,倒也穩固,就笑著把考箱放到搭起來的板子上頭,一樣樣的往外頭拿東西。
把筆墨紙硯拿出來,齊靖看著外頭粗糙,內裡精緻異常的考箱傻笑起來。
這考箱可是雲瑤親手所制,裡頭有許多的機關,先前雲瑤拿過考箱教齊靖如何使用的時候齊靖還真嚇壞了。
自古以來不說見了,想都沒想過還有這樣機關重重做工精巧到極點的物件,不說尋常人家,齊靖敢打保票,就是皇宮大內也找不著的。
這箱子看著第一